款的?
什么款的?
这个问题如果是高二之前的阳樰,或许能答得天花乱坠。然而现在的阳樰,已经很久没有思考过了。
因为不重要了,也没意义了。
但是,此时她的脑海中,却突然闯入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眼尾带笑,泪痣如星。
阳樰怔了怔。
挫败感混合着无力感在这一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她倏地没了聊天的兴致。
咬了咬内嘴唇的软肉,她倚在沙发扶手上,兴致缺缺地打字:长得好看的。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敷衍和低落,途川很长时间没有再回复。
阳樰随手将手机往旁边一扔,脸埋进抱枕里,夸张地深呼吸了好几遍。
震感以沙发为媒介传过来。
她抓过来看了眼,是途川的回复。
途川:她也是。
这个“她”,指的是途川那个难搞的白月光。
阳樰的哀伤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开始心疼起她的途川老哥。
阳樰:那她不喜欢你川川你,颜值不太行啊。
途川:
这下阳樰不仅心疼,还感顿感愧疚,好像说得太直白了。
途川:她喜欢。
阳樰:???
阳樰:你别自暴自弃,我错了!
途川:我没自暴自弃。
阳樰叹息着摇了摇头,或许这就是求而不得使人自欺欺人吧。
为爱痴狂的可怜人罢了。
幸好,她不是。
不允许自己是。
晚上洗过澡躺在床上,薄被柔软如棉花,阳樰缩在这片棉花里,半梦半醒间,脑中浮现出的是卫捷笑吟吟的脸。
——少年时的卫捷。
阳樰第一次见到卫捷,是在初一那年。
彼时阳樰还是颗小豆芽菜,穿着初中又宽又肥土了吧唧的校服,迎着大好夕阳,步履轻快地往校门口走。
及肩的马尾在脑后活泼地甩动。
“阳樰,去不去看热闹?”身后追上来一个短头发的女生,颇有几分假小子的味道。
阳樰眼睛在校门口来回扫视,有些心不在焉地答:“什么热闹啊?”
“听说五中有人打架,阵仗挺大的。”
青春期的一些少年少女总带着张扬的叛逆,对闹事打架充满好奇,好像到了这个年龄段,不经历一下就不叫青春似的。
阳樰自认心性还算成熟,对他们这种“中二”不屑一顾。
她摆摆手:“不去。”
正值放学高峰,校门口人潮拥挤,小羊羔们一窝蜂涌出去,像一条缓缓流动的蓝白小溪。
阳樰个子矮,边跟随着溪流边伸长脖子往外张望。忽然,她眼睛一亮,小身板鱼儿似的钻出了人群。
“哥哥!”
阳萩正在同身边的人说话,听见呼唤,循声看过去。
阳樰小跑到他身前,眼睛亮亮的。
阳萩在顺湖中学读高二,离阳樰就读的三中不远,回家路上就能经过。若是平时,来接阳樰是阳父阳华东的任务,阳萩要住校,又有晚自习,只有周五是照常放学的。
于是每周五,接阳樰的工作就落在了阳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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