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摆了个大鱼缸,金鱼在里面欢畅遨游。很挡视线。
她从鞋柜里拖出一双拖鞋,换好。
绕过遮挡视线的鱼缸,阳樰低头把钥匙揣会兜里,再一个抬头,脚步猛顿,人惊愕地立在原地。
白裙黑发的少女缩在沙发的角落,脸色苍白,黑瞳纯净,惊惶地望着她。
“”
阳樰:???
咋回事儿啊?
阳萩下了班急忙赶回家,两个小姑娘正坐在沙发上聊天。
只是这聊天的方式有些诡异。
一个说,一个写。
阳樰往嘴巴里扔了颗花生米,咬在嘴里嘎嘎响,“哥,你回来了。”
白裙少女放下手里的纸笔,跑到阳萩面前,也不说话,只拽着他的袖子,微微垂着头。
阳樰忽然不嚼了,掂着手里的花生米,趴在沙发扶手上,新奇地看着。
阳萩像是习以为常了,抬起另一只没被她拽住的胳膊,在她头顶轻轻揉了揉。
少女仿佛很高兴,虽然没笑,但是眨了两下眼睛,表情看上去放松安心许多,松开他,噔噔蹬跑回房,把自己关在了里面。
阳樰又看愣了。
聊了这么久,阳樰也只知道她叫夕竹,年龄靠肉眼推测也就十八九,她好像不会说话,和人交流只能靠写字。
阳樰刚进门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像受了惊吓,戒备又紧张,直到阳樰表明身份,她才慢慢地缓过来。
“哥,你从哪儿带回来的神秘少女啊?”阳樰低声问,“成年了吗?”
“这事儿说来话长。”阳萩跳过这个话题,推了下妹妹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脑袋,“怎么不打声招呼就来了?”
“我打了,我给你打俩电话呢,你自个儿没接。”
阳樰翻了个面儿,躺下了,盯着天花板:“哥,我难受。”
夕阳光将屋内照成澄灿灿的颜色,阳萩将落地窗打开,傍晚的风吹进来,温柔地卷起窗帘。
阳萩走到她身边坐下,“因为妈和裴叔结婚的事?”
“你知道?”
“裴澍告诉我了。”
阳樰:“”
还挺懂通报消息。
阳樰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向沙发里面,声音被沙发靠背打了回来,闷闷的:“为什么你也跟着他们一起瞒我啊?”
阳萩看了妹妹一会儿,说:“我只是尊重了妈的想法。”
“可你们都没有尊重我。”
“”
阳萩沉默片刻,手掌搭上阳樰的头,很轻地抚摸了两下,低声开口:“对不起。”
没有回应。
阳萩说:“瞒着你是我们做得不妥,但是妈也有她的想法。等她回来了,你们好好地聊一次,嗯?”
阳樰还是没有说话,几秒后,脑袋动了动。
点了两下头。
阳萩松了口气,笑了笑,拍拍妹妹的头,“我去做饭。”
阳樰翻身坐起来:“不用啦,我走了。”
“不留下吃个饭?”
“不了,卫阿姨还等我回去呢。”
“而且”阳樰瞅瞅紧闭的房门,悄咪咪地说,“我还是不打扰你和你金屋小娇了。”
阳萩敲了下她脑袋,“行了啊。”
阳樰捂着脑袋悻悻地走了。
拐出小区大门,一个高挺颀长的身影正靠在小区围墙上懒洋洋地抽烟。
阳樰愣了愣,垂着眼走过去,踢了踢他的脚,“别总抽烟,以后肺都是黑的。”
“没有总,”卫捷轻笑,“想你了才会抽。”
阳樰又踢了他一脚,没吭声。
卫捷掐了烟,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回身对阳樰说:“走吧。”
阳樰:“你没开车来吗?”
“这条路不好倒车,我停在前面了。”
两人踩着夕阳的余晖慢慢地往前走。
没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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