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青铜火炉,炉上正烧着一壶水,屡屡轻烟从壶嘴中冒出来。
整个御撵内的布置就如同紫袍英俊青年龙溟这个人一样,一眼看去简单大气,细看之下却又觉得内敛得张扬,如同山岳一般沉稳而隐含内蕴的强烈压迫感。
随着车轮滚动的轻微晃动,赵紫萱坐在御撵中听到了三下嘭嘭嘭仿佛是将士们捶击自己盔甲的声音。
忍耐住想要掀开窗帘去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赵紫萱也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一声轻响,赵紫萱睁开眼睛,看见大太监刘瑾掀开挡住御撵的帘幔,轻轻地走进车架内。
刘瑾眼角都没有见赵紫萱一下,刘瑾蹑手蹑脚地上前给闭目养神的紫袍英俊青年龙溟盖上薄薄的毯子,刘瑾这才来到矮几处端坐下来,提起青铜火炉上的水壶,开始泡茶。
刘瑾并不喝茶,只是一遍一遍地泡茶,茶水冷了,便倒掉续上新的滚水。御撵内充斥着茶水的清冽的茶香味,赵紫萱看着一遍遍被倒掉的茶水,长年身居冷宫的穷苦日子让赵紫萱看得有些心疼。
这么好闻的茶香,赵紫萱以前只在小时候去父皇宫中求情时,宫人泡上的茶叶里闻到过。但是,赵紫萱也知道,再心疼也是无用,这茶水倒了又续续了再倒,其实只是在等软榻上那个闭目养神的男人罢了。
这时紫袍英俊青年龙溟冷血的说道:“给长公主上一杯茶!。”
龙溟的声音突兀又自然地在御撵中响起,他似乎天生有一种与环境相融的力量,任何情况下开口说话都显得契合无比。
赵紫萱眉角一跳,下意识地思考龙溟话里的意思。
赵紫萱不知道龙溟他是否看出了自己对浪费茶水的心疼,如果看出来了,他这么说又有什么居心?。
刘瑾没有回话,动作流畅地洗出一个墨玉杯,为赵紫萱倒了一杯茶推到了她的面前。
赵紫萱这才发现,这个狗腿子刘瑾泡茶的动作竟然十分的赏心悦目。
赵紫萱在心底叹了口气,在深宫里,即便做奴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必因为一点小事便将他想的那么不堪,能凝神静气泡茶的人,应该不是肮脏之人。
车架微微一顿,赵紫萱想得出神,杯中的茶水溅出来两滴洒在手上,赵紫萱回过神来连忙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这时车架外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皇帝陛下,大宋帝国大内演武场已到,恭请皇帝陛下移驾!。”
刘瑾闻声率先下了车,在车架前摆好脚踏这才躬身站在一旁等着龙溟下车。
赵紫萱看了一眼步下御撵的龙溟,自己猜错了,之前那句聪慧果然只是龙溟他随口胡诌罢了。紧跟着龙溟踩着脚踏走下车架,赵紫萱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偌大的演武场上跪着上百个用指头粗细的麻绳捆绑起来的犯人。
这是大宋帝国皇室的人,赵紫萱一眼看到了最前面那位身着肮脏的金黄龙袍,憔悴惊惶得仿若古稀老翁的男人。
虽然身居冷宫十六年来赵紫萱只见过那人一次,却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那是她的父亲,大宋帝国未到不惑之年的皇帝宋徽宗赵佶。
紫袍英俊青年龙溟扫了一眼面色沉凝的赵紫萱,紫袍青年龙溟迈步朝演武场最前方的高台走去。
龙溟坐在宽大霸气的龙座上,龙溟看着还站在原地面色难看的赵紫萱。
紫袍英俊青年龙溟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扬声说道:“此处全都是大宋帝国皇室罪人,不若孤将处决权交到赵紫萱长公主手上,只希望长公主不要让你大宋帝国的百姓失望才是!。”
原本死寂沉沉的跪着的人群闻听此言,全都齐刷刷转头顺着龙溟的视线看向赵紫萱。
宋徽宗赵佶犹如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从龙溟的字里行间听出了赵紫萱身份的他拼命想爬到赵紫萱身前。
赵佶哭得眼泪鼻涕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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