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很普通的一把剑,或者说剑状的铁条。掂一掂分量,不轻不重,刮一刮剑身,就是普通熟铁的手感。轻轻一抽,根本抽不出来,仔细看过接口处,确实不是卡住了,这就是个实心模子。又用神念仔细查探,一丝灵气也无。
各种手段用过,黄裙女子心中的疑惑却不减反增。之前她说眼熟其实不对,她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种款式的长剑,准确来说那叫似曾相识,没有见过,但我就是认得你,而且不知不觉间这种感觉似乎又浓了三分。
在长剑上看不出什么异样,黄裙女子不由又将目光投向了面前的少年。
面孔并不英俊,但也还不失清秀,细细一品,却又似乎挺耐看的。这便是所谓的颜值不够,气质来凑了。这少年神色平静,双目炯炯有神,哪怕面对着一群卓尔不凡的陌生人也毫不退缩,坦然直视着,却又看不出丝毫冒犯之意。身体自然舒展,初见时的紧张已经彻底消失,可是看他那悠长的呼吸和微微跳动的肌肉,又分明感觉到在那修长的身躯中潜伏着可以随时像火山一样喷发的雄浑力量。好一个沉稳而不失张力的山村少年啊,仅凭这份心性,就当有所成就。
只是,也就仅此而已了。黄裙女子早已用神识查探过少年的身体,确信他从未引灵气入体,这就是一个纯粹的世俗武夫罢了。看他身形,大约有个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口先天之气早已散尽,若无逆天奇遇,再难造就,毕竟哪怕是最不依赖灵气的剑修,也少不了要从小接引灵气淬炼剑体。虽说凭这少年的底子,或许将来练到凡境圆满真个不难,甚至更进一步,打磨个几十年后,武破先天,顿开灵台,真正做一个岸上的人也未可知。
可是又如何呢?区区灵识境,在凡夫俗子面前还可装一装仙师,放在真正世外仙门的眼中,如蝼蚁,如野草,不过是仙苗成长的花肥罢了。远的不说,在场的同门六人,谁又不是灵识境了?更别说自己已经摸到了灵识圆满的边。
“终究是可惜了”,女子暗自渭叹,要知道天人之姿易得,不动道心难求啊。想到这里,对手中的长剑也失去了兴趣,随手递还了少年,一个凡夫俗子手中,还真能有什么神器不成?
终究是这点恻隐之心作祟,女子忍不住对少年说道:“我看小兄弟你像是苦练过的,刻苦固然没错,也要张弛有度,不然难免落下一些隐伤。姐姐我粗通医理,看你这右臂运转间似乎有些不便,我这里有一点药膏送你。你回去后,每日子午二时,涂抹在曲池c阳溪两个穴位上,连抹七日,可见成效。”说着手掌摊开,露出一个碧绿小瓶来。”
那个绿衫少女本不想再搭理这少年的破事,可是见到这个小绿瓶后却再无法淡定,惊道:“顾姐姐,你也实在是大方过头了吧,这种好东西给他,岂非糟蹋了?”
古剑也连忙推辞道:“萍水相逢,岂敢无功受禄,多谢姐姐美意,小弟心领了。”
黄裙女子轻笑道:“无妨,相逢即是有缘,就当你我结个善缘吧。姐姐我姓顾,单名一个盼字,你若是有心,只消能念我一个好,也就够了。”
话说到这份上,古剑也不禁有点为这女子的大气所折服,心想“先不论这药膏好不好用,我总归承她这份情,将来若有机会,好生回报也就是了,也犯不着拒人千里之外”,于是拱手道谢:“小弟古剑”
就在这时,之前搭过话的英俊男子插到二人中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双目喷火地逼视着黄裙女子,冷冷说道:“顾师姐可真会慷他人之慨,这黄歧壮骨膏乃是家祖精心炼制,三月方成,成品不过廖廖十数瓶,我李家嫡系人手一瓶都不够。是我看到师姐灵识圆满在即,唯恐你筋骨羸弱不足以孕化丹胎,苦求旬日才蒙他老人家匀出这一瓶来。你倒好,转手就拿来送给不相干的山间蠢物,是何道理?”说到最后,已经是一字一顿,颇有咬牙切齿的意思。
黄裙女子脸上笑容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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