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周却终于等到了北关军报,雪国已停止攻关。他长舒一口气。看来,一切和他们所料没错。
翼国这边十三日一早发布王上驾崩消息,雪国十四下午接报,以为飞雪公主和四殿下在,遂于十四日晚发动攻关,想用武力夺取王位。十四日下午雪国使节得悉飞雪公主和四殿下遇害,十六日也就是昨日下午雪国王宫收悉,晚上遂停火。北关军报昨晚发出,今日十七日到达周却手中。
周却算好的时间,等到了平安军报。
二殿下闾丘闵幽在流华邸好好休整了两日,这段时间他太累,自会颖城第一场雪落到如今已经整整十天,闾丘闵幽竟似过了十年的感觉,短短十日,竟是经历c体验了人生太多的情绪。
何况,他可不是从雪落那天开始才奋斗和准备的,现在,基本已算尘埃落定,因为,国不可一日无君,而闾丘家的血脉只剩自己这一个,所以,花不旁落,除非母后决意变天。现如今,母后既然明天要在霆钧阁祭祖,就说明母后还是把她自己当闾丘家的人的,那么,变天的担心就可以暂时放在一边。一切只在明天。
闾丘闵幽决定在今晚霆钧阁祭祖的前夜,做一件人生重大的事情。
夜幕初垂时,闾丘闵幽骑着小黑来到北大街,敲响了临水坊的门。
可心开了门,只觉眼前一亮,月光下闾丘闵幽一身水蓝色长衫立于阶前。她还是第一次见他换下玄服呢。
可心侧了身子,让开一些,等闾丘闵幽进门。
闾丘闵幽站着未动,反说道:“我是来买花的。”
可心微微一怅:“哦,做什么用?”
“求婚。”
可心愕然,她盯着那双淡褐色的眸子深深地看进去,那里一切都是淡淡的,未见什么。
“玫瑰花吧。”可心边说,边整理了一束红玫瑰递给闾丘闵幽。
“好的,谢谢。”闾丘闵幽掏钱付账,眼睛看着可心的脸,见她眉目之间虽是无限落寞,却倔强地咬着唇一语不问。
可心接了钱,就要转身上楼,闾丘闵幽忽然说:“我还是要这束花吧。”说着自行上前,从可心身侧挤进门去。可心还在愣神时,闾丘闵幽已经抱了一捧格桑花,重新立在临水坊门外。
可心的脸渐渐漾起一片红潮,粉色的潮水洇过她的耳根,又向她雪白的脖颈洇去。她心中半嗔半恼,格桑花“怜取眼前人”的花语她却不能装作不懂。
闾丘闵幽越是见可心脸慢慢红起来,越是不肯说话,只嘴角含笑,戏谑地看着她。可心实在忍无可忍,一扭身就要关门,闾丘闵幽却一手撑住门,转而单膝跪了下去:“心心,嫁给我!”
可心的脸更红了,过一会,她忽然咬牙道:“就一束花么?”说时眼睛乜斜向闾丘闵幽。
“你是说聘礼么?”闾丘闵幽咧开嘴,露出一口白净的牙齿,“还有那个荷包。”
可心目含疑惑,似乎不懂他说什么,闾丘闵幽遂揶揄道:“桐油谨留下,荷包请取回。”
可心笑了,笑得又是弯腰又是捂嘴,直如花枝乱颤:“原来是你啊!”笑声未毕,可心又说:“就只一捧花和一荷包钱就想求婚?还有什么?”可她这样说完,却不等闾丘闵幽回答,就一把夺了格桑花,把两扇门一关,门内响起嗵嗵嗵声,闾丘闵幽知道可心踩着木楼梯跑上楼去了。
闾丘闵幽默默地说:“我会将整个天下送到你面前做为聘礼的。”
跪地求婚成功的闾丘闵幽慢慢起身,转身望天,胸中豪气云干。他忽然觉得自己踏上了云端,踏上了人生最幸福,最自豪的云端。
做一个肖父的儿子,一直是闾丘闵幽的梦想,十七年来,他的每一步都是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当年,父王闾丘羽在登极前夕向母后周致求婚,登极大典和成婚大典同日举行,今日,自己效仿父王,在霆钧阁祭祖的前夜向自己心爱的女人求亲,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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