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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陶氏不觉点了头, “我真的也没想怎么样,早起我给大爷穿衣裳,大爷嫌我手脚笨, 叫了春英来, 我心里有气, 借题发挥骂了春英一句,我还以为大爷要怪我呢,没想到他转脸叫人把春英撵了,我看春英那丫头吓懵了,连句整话都不会说了。”
红云笑道“奶奶,您点醒了大爷,让大爷灵光一闪想到了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养出这个诚心守孝的名声来, 大爷又怎么会怪您呢。”
陶氏更放松了些“不过,大爷到前面去是不是有什么不顺我怎么瞧着他刚才脸色又不好了,可是这事没安排好”
“奶奶, 那同咱们关系不大, 总归春英是撵走了,您再也不用担心她在外书房有个哥哥,一旦上来,里应外合,比别人都难对付了。”
陶氏便又笑了“也是。只是那个张冀, 要能一并出去就更干净了, 他们这些阉人没自己的指望, 对亲戚看得都格外重些,要不甘心再生出什么事来,倒麻烦。”
红云道“他们就是恨,也恨不着奶奶,可不是奶奶让春英到前庭现眼去的。”
陶氏听了,深觉有理,就安心地和丫头理起剩下的衣裳来。
且说前面,张冀送皮氅送得正是时候。
倒不是朱成钧坐在学堂里坐冷了,而是他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楚翰林在进行考校。
先生上课之前,要先摸摸学生的底,两个伴读那天问过了,但他们不过是陪衬,楚翰林只大略问了两句,问两位王孙却问得细致。
朱成钶先回答,楚翰林按照他自己报的读书进度来问他,十个问题里,他大概只能答出来一半,但朱成钶面上并无羞惭之色,他的人生进程中不需要任何考试,能随便学学就不错了,何况,他清楚知道自有人给他垫底。
下一个就轮到垫底的朱成钧,楚翰林知道他失学,但总还抱有那么一丝希望总不至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
楚翰林就费了点心思,尽量找最浅显的问题问他,朱成钧的回应只有一个摇头。
连摇了三四遍头,楚翰林有点怔住了,他感觉不太好收场,早知不问也罢了,把王孙问成个摇头三不知,旁边伴读都有点在偷偷瞄向朱成钧了,弄得像他成心给王孙难看似的。
这个时候,张冀的登场等于救场。
楚翰林看见张冀在门外与一个小内侍拉扯着什么,就势停下了话头,转而问道“怎么了进来说话。”
小内侍力薄,张冀这时也推开了他,直走进来,举着皮氅到朱成钧面前,给他看着道“大爷见九爷穿得单薄,怕九爷下学受冻,特特命小人把这件衣裳送来。”
朱成钧撩起眼皮“哦,谢谢大哥。”
声音表情都平板,扭过头,“秋果,你来接着。”
小内侍飞跑进来,接过张冀手里的皮氅,鼓着嘴嘟囔道“这还不是得给我先生上着课呢,非得往里闯。”
张冀完成任务,才跟他一前一后地出去了,这个小插曲过去,楚翰林正式讲起学来。
四个学生,四种进度的情况下,楚翰林选择从启蒙的三字经开始讲起,朱成钶听了有异议,站起来道“先生,这个我早便学过了,我的伴读也学过了,虽然九弟不会,先生不得不迁就他,但叫我们都跟着他一起浪费时间,也不公平吧”
他说着转头,理所当然地转头扫了一眼展见星,示意她帮腔。
展见星“”
她是朱成钶的伴读不错,可她不想卷入他们兄弟相争之间。便只是端正坐着,望向前方的楚翰林,全当没接收到。
但朱成钶不放过她,见她没反应,直接开口逼问“展见星,你说是不是”
这就躲不过去了。
展见星稳稳地站起来,在座位上向他躬身道“回七爷话,小民鲁钝,只知道听先生的话,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朱成钶细长眼睛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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