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瓶儿罐儿摔了,那这口锅扣谁头上可不好说了。
于是只剩了展见星孤军奋战,她不是非得多管闲事,但她现在是朱成钧的伴读了,她就得担起职责来,不能眼睁睁纵容他不告而取。
“那换这个行了吧,我看它应该便宜点。”朱成钧盯上了另一个翡翠盘子。
“不是价钱贵贱的问题,九爷,我们出去随便走一走,不一定必得花钱。”
“你真啰嗦。”
朱成钧皱了皱眉,转身往外走,看样子总算放弃了打屋里那些器物的主意,展见星松了口气,谁知跟着便见他来到桌旁,拿起一个日常用的茶盅来,打量了一下,颇有嫌弃地道:“算了,就这个吧,不知道有没有人要,我们去卖卖看。”
“噗。”
下仆又憋不住笑了,笑完提醒:“爷,这能卖着钱,但得连着一套卖,单一个卖不上价来。”
朱成钧:“知道了。”
一刻钟之后。
展见星面无表情地行走在京城的大街上。
旁边是兴致盎然的朱成钧以及,捧着一套茶具的下仆。
展见星在争执中落败了,原因非常简单:她怕瓷器摔了,朱成钧不怕,于是她当然争不过他。
京城大街非常热闹,店铺鳞次栉比,行人往来如织,展见星走在平整的道路上,却觉得有些恍惚——她现在,跟着朱成钧,要去卖掉他从十王府里明抢出来的瓷器,然后得了钱去逛街玩。
这叫什么事啊。
“爷,这间是当铺,您直接当在里面就可以了,活当得的钱少些,死当多些。”下仆在一间当铺前停下脚步。
朱成钧问了问死当和活当的区别,就点头:“进去吧。”
这一套茶具是日常用具,没那么贵重,朱成钧又选的是活当,便正好是他先前说的数目:十两银子。
十两也不少了,管两个少年逛街买些小玩意儿是绰绰有余。
朱成钧在花钱上充分展示了与许多王孙差不多的败家子属性,才走过一条街,下仆的怀里就塞满了,朱成钧自己也没空手,举着一根冰糖葫芦,酸得皱眉又眨眼,扭脸去问展见星:“这东西到底是酸的还是甜的?真怪。”
展见星手里也举着一根,被硬塞来的,她不想用当瓷器得来的钱,一直干拿着没动,听见他问,无奈道:“又酸又甜。”
“哎,你来看这个。”朱成钧又发现了个卖糖画的,站人家摊位前不走了。
做糖画的是个老翁,摊位前本围了不少人,但都是七八岁看上去最大也没有超过十岁的孩子,朱成钧往里一挤,堪称鹤立鸡群。
笑呵呵的老翁手里正做着一个关公,不一会儿成型了,新出炉的关二爷身披盔甲,手拿宝刀,看去威风凛凛,孩子们都发出了欣喜的惊叹。
朱成钧把它买了下来,然后在孩子们羡慕的目光中舔了一口:“怎么这么甜?”
他不爱吃甜的,这种纯粹的糖制品他吃不下去,转头就要往展见星手里塞。
展见星手里还捏着根没法处理的糖葫芦呢,忙闪躲:“我不要,九爷,你自己吃吧。”
一个极小的四五岁女娃娃看见他居然不爱吃,咬着手指头,不由往他身前凑了凑,有点要扑到他衣襟的意思,旁边大一点她哥哥模样的男孩子忙把她往后拖了拖:“细丫,别碰着人家。”
朱成钧的衣裳质料看着明显不是平民,他有点害怕,他的岁数已经懂了,贵人是得罪不起的。
朱成钧低了头,看了那女娃娃一眼,然后俯身把糖画塞到了她小小的手里:“给你。”
女娃娃的眼睛立刻亮了,抱住送到嘴边就舔了一口。
男孩子有点不好意思:“谢谢您。”
朱成钧摆摆手,看过了糖画,他又往前走。
展见星跟上去,心头蓦然软了一下,她知道朱成钧跟朱逊烁朱成锠不一样,现在她发现了最根本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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