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可是他现在没有时间在意。只有精力看着，听着，医生那双略厚的嘴唇，一上一下的瓮动。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季安安轻声道，她觉得自己仿佛失聪，他忽然听不懂这个医生说话了。萧逸燮忽然扣紧了她的手臂，拽着她，不让她往前。     “季安安，你还有我。”     “抢救无效，请你们节哀。”医生遗憾的道。     季安安只觉得那话太尖锐，像刀子一样，拼命的往身上戳，她本能地再次想逃避。想退后，试图画出一个安全距离。     但是这并没有成功。     情绪的积压使得冲动一瞬间盖过了理智，沸腾的思绪冷却下来过后，令季安安感到恐慌的是令人恐惧的绝望和孤独，是血脉亲情的缺失，是生死离别的绝望。     最后它们化成一道黑暗，直直将那座小城，永永远远的关在了深渊底部。不见天日。     季安安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熟悉的天花板，眼睛睁开，正正好对着一只彩绘的眼睛。萧逸燮不知去哪里了，屋子里空无一人。     季安安从床上起身，趿拉着鞋慢慢晃进洗手间，草率地洗漱完毕便离开了公寓。推开门就是一阵裹着凉席的风，冷意袭上颈脖，手臂，季安安才后知后觉，自己只穿了睡衣。     季安安看着便利店依然挂着的周年庆的灯牌，估计这自己也就昏睡了一天左右。她拖了一身隔夜的潮气站在空荡荡的街边，阖上眼，眼前却映着一片苍茫的白光。季安安站在便利店门口顿了顿，低头拨了一个号码。     魏然来的很快。他换了个发型，挑染了蓝色，挂在脑后，摇摇晃晃的，热的季安安一阵笑。然而魏然却笑不出来，看着季安安内心一阵复杂。     “你吃饭了吗？姐。”魏然担忧得问。季安安依然一阵笑，摇摇头，只问魏然最近又没有时间。     魏然见季安安脸色苍白，眼周一圈淡青色，停顿了一下，张口道：“姐，伯父伯母的事，我已经在查，你不要难过，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季安安摇头笑笑，只道：“不要担心我，我是很难过没错，不过…我会很快好起来的。”     “那姐…”魏然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季安安打断，“上次你查那个李锦州，查出什么眉目了没有？”     魏燃看着她沉默了一阵，而后道：“姐，其实，我根本不用查。”     “你忘啦？我从小就认识萧逸燮。”     魏然缓缓道来，两人就坐在街边的便利店。街边是喧嚣的人群，流动的车流，霓虹闪烁的灯管。季安安坐在哪里，塑料材质的椅子隔得他得屁股生疼。     “去江边吧。”季安安道。     说起那做桥，季安安就很有的说。从以前起，只要一难过，她就爱去两边走走，然后迎着江安上的风，慢慢的，让他们把自己的痛苦烦恼都带走。两人提着几罐啤酒，细碎着步子来到江边，倚靠着岸边的栏杆。不同于江对面的喧哗，这一边人群寥寥无几地散落着。     铝罐相碰，罐中的泡沫轻轻溅起，两人一时无话，配着月色晚风和身边人，倒也不觉尴尬。季安安觉得自然，却忽略了魏然尴尬又欲言又止的眼神。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酒过三巡，季安安目视着前方平静的江面，轻轻开口询问。     听闻此话，魏然不由一时语塞，刚想开口做答，就被季安安打断。     “温柔善良，对吧？”季安安却仿佛不需要他回答一般，自顾自说了下去。     这么一句话更是让魏然不知作何回应，虽然觉得季安安说的没错，觉得她确实如她自己所说的那班温柔善良，但是总有某些时刻，季安安让他觉得无所适从又很陌生。魏然看着季安安柔和的侧脸，混合着对岸迷离炫彩的灯光，顺着本心点了点头。     季安安侧侧头，看见他的反应，忽地轻笑起来。     “如果我不是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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