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王眼珠一转,心中暗想,张仪这小子虽然欺骗戏耍本王,是在可恶,罪在当诛。
但是他说的也确实有道理,一是他代表秦国来访,二是他毕竟领得秦魏两国相印,若是现在让他人头落地,虽然能逞得一时之快,挑起了秦国的愤怒才是大祸事。
那么大人大量地释放张仪却又实在难解心头只恨,这样稍作掂量,楚怀王还是狠狠地一拍案几,厉声喝道:“现将罪犯下狱,再听候发落!”
几个武士推推搡搡,将张仪丢到监狱之中,光啷啷锁上大门。
张仪险些跌倒,他看见囚室之中潮湿的地面,肮脏的稻草铺上几只老鼠胜似闲庭信步,只有一缕些微的阳光斜斜透过大臂粗细的枣木窗栏照射进来。
“好歹还有些阳光,”张仪暗自笑道,“这说明我还在人间,只要我张仪活着,能够开口说话的话,那就没有达不成的事情!”
此时此刻,两条看不见的暗流正在涌动,秦王早就对楚国行使了巨大的压力,在两国连年的征战之中,无论是人口,富庶程度,和联盟助力都明显强于秦国的楚国竟然没有一次占得优势。
这使得楚国举国上下的军事自信心大为受挫,这次秦国再次提出以武关之外的土地交换黔中地区。
这是一桩大大的亏本买卖,虎狼之秦正在用一支鸡换取一头牛。
若是楚国言辞拒绝,恐怕秦惠文王将兴刀兵来见,这边再次去戳楚怀王的软肋,楚国的军队绝难在秦军阵前讨上半点便宜。
而往往在一场大战之后,楚国不仅仅损兵折将,还会丢失比和谈更多的利益。
这次张仪自投罗网,而秦惠文王对其相当倚重,楚怀王想到这里不禁面露笑容。
“派出使臣即刻出使秦国,就说我大楚愿意交换土地,前提就是张仪的项上人头!”
这边厢张仪带来的从属也是一刻没有闲暇,按照之前的计划,一俟打探到张仪仍然活着的消息,整个系统开始运作起来。
随从分头找到张仪一直交好的大夫靳尚和宠姬郑袖,描述了当前的大概情况。
总体含义就是张仪已经被楚王下狱,而秦王极为重视张仪,准备倾全国之力选出一位绝世美人送给楚怀王,用以交换张仪。如此一说那靳尚也来劝说郑袖,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美女再也坐不住了。
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她决定再次劝说楚王释放张仪。
就像是一架预先设定好的精美机器,每一个齿轮都按照张仪的事先谋划运转着。
就连秦国最为无理的领土要求,亦是张仪的计划的一部分。
那郑袖虽然是本来依靠姿色的女流之辈,说服老迈的楚怀王一点不比鬼谷子的徒弟逊色。
反而有着一番别人无法使用的“功夫”。
在面见楚王之后,她并像传统的大臣一样表达自己的观点,先是施展了一番梨花带雨--只是嘤嘤哭泣,却不言语。
那楚怀王果然上钩,即使是再身份显赫,财富五车的老男人也经不住年轻女人的柔骚魅惑。
“是谁欺负了我的爱姬!”他大怒说道。
郑袖慢慢止住哭泣道:“贱妾只是难舍和大王的分别故此哭泣,今天特来请求大王让我们母子二人搬到江南去居住。”
怀王甚是奇怪:“这是为何啊?”
郑袖只待他发问才缓缓说出自己的真是意图:“贱妾听说秦王派张仪到此和谈,这是对大王的尊重达到了极点。大王还没有回礼现在却将张仪下狱,秦王愤而兴兵攻打楚国。我们母子去到江南,以免被像鱼肉般欺凌屠戮!”
楚怀王闻听此言虽然不悦,但是宠姬委婉的表达了楚国士兵远远不是秦军对手的看法还是震动他的内心。
一旦两国开展,楚国难免惨败。
那个所谓的张仪,不过是一个耍耍嘴皮子的家伙,如今无论是将他下狱还是杀了他,都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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