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勒密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好奇心膨胀得愈来愈大,以至于达到无法忍耐的境界。
一开始,托勒密仅仅是对蜜雪儿倾心异常,才产生了爱屋及乌之感。
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个所谓“乌”似乎包含了“万物运行的终极规律”--这样深邃的问题缠绕着他。
从苏格拉底到柏拉图,再到亚里士多德,他们和无数伟大的先哲,毕其终生探索着这一奥秘,第一个生命是如何诞生的?第一个颗文明的火花到底是怎样被点燃的?宇宙缘何如此运行?托勒密想知道答案,在他有生之年。
一直向东,直到尼罗河畔。
整个马其顿大军全军移动,穿越广袤的沙漠地带向埃及开进。
对于大多数士兵来讲,埃及的财富甚至远远胜于波斯,传说整个王国的地面用黄金铺就,金字塔里堆满稀世珍宝。当然,热带地区的妙龄女郎也是别有一番异域风味。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作为古阿拉伯民族的国家,埃及已经不再具有拉美西斯二世时代的辉煌和强大无比的军事力量了。
黄金战车和矫健凶狠的战豹、战狮已经不复存在,自波斯帝国阿契美尼德王朝崛起之后,上下埃及开始沦为军事二流之国。
法老普萨美提克三世曾被波斯人俘获,自此整个古埃及沦为殖民地。尽管波斯人在此横征暴敛,激起了很多民愤和暴乱,但总体仍然在波斯总督的掌握之下,并不具有强大的武力。
对于并不习惯在沙漠行走的士兵来说,这的确是一个苦差事,双脚深深陷入沙中,每一次拔出来都要耗费不少的力气,逐渐积累起来,使得士兵们的体力急剧下降。战士们习惯的是地中海那种温暖湿润的环境,海风吹拂在脸上,就像少女的发丝划过粗犷的脸庞。
在这里却只有粗砾的沙子,被狂风掀起,打在脸上,令人睁不开眼睛。
这比一场血战还要来得辛苦,尽管有些抱怨,但是财富的诱惑仍然鼓舞着全军将士,他们在向导的指引之下避开流沙,购买骆驼,分担沉重的装备。
波斯人已经被装进恐惧的囚笼,沿途骚扰的侦查骑兵也寥寥无几,越来越少。
一个月的行军,托勒密满怀着神圣之感,也观赏到了沿海沙漠的奇景,一边是波澜壮阔,一边干燥萧索,让人无法不感叹造物之神奇与伟大。
直到远远看见波光闪烁的尼罗河,战士开始欢呼雀跃,他们一路狂奔着过去清洗自己沾满灰尘的外表,亚历山大也罕见的微笑起来。
整个埃及赖以生存的母亲之河、生命之河,她贯穿整个上下埃及,这个古老的帝国一切中心全部围绕她。
尼罗河流经地带,形成一个狭长的绿色的世界,与西面的撒哈拉大沙漠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这完全是两个世界!”蜜雪儿这样简略的赞叹道。
“进入孟菲斯并占领它,进而控制整个上下埃及,法老王之位便水到渠成。”
行进至尼罗河三角洲南部的时候,征服者们能够看见这座传奇的城市,高大的城墙呈现白色的奇景,难怪作为首代法老王的居住的城市被称为白城,古代埃及人似乎对白色有一种执着的偏爱。
他们用泥灰混合上独特的染料来涂抹建筑,恐怕不仅仅是出于沙漠地带反射阳光的需要。
亚历山大命令全军列阵,并派出一支轻骑兵和轻装射手组成的侦查部队,对孟菲斯进行观测,一边部署开展攻城。
正当各个军团长和中队长开始喝令部队转变行军队形为战斗队形的时候,侦查部队突然回报,发现一小股部队正在孤军深入,接近亚历山大的大军。
亚历山大立即登上高地进行观测,发现确实有一队人马背向白城方向,向着这里挺近,奇诡的是这股部队仅有不足百人,他们骑着双峰骆驼,全身包裹着白色长袍,并不疾奔,只是悠闲地、不紧不慢地步步近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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