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发觉他没有跟上,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还不进来?”
客厅的玻璃窗大敞开着,窗边的薄纱在夜风吹拂下轻轻晃动,胥乔看着她从棉被下露出的白皙小腿和双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胀到极限的气球,即将被胸腔中翻涌的悲痛撑破了。
他脱鞋走进冰冷的客厅,柔声叫住已经转过身继续往卧室走的金鲤真:“真真。”
胥乔走到停下脚步的金鲤真面前,矮下身体:“单手抓着我的肩。”
金鲤真没有多想,从被子里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来,抓住了他的肩膀。
下一秒,胥乔就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他感觉到怀里的身体有片刻僵硬,在他站直身体后,又逐渐放松下来。
胥乔抱着她,大步走进卧室。
卧室里的窗户也是开着的,凌乱的被单和枕头沉默地诉说着这里曾发生过什么,这一切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他的血肉上慢慢凌迟。
胥乔将金鲤真安置在房间角落的一条沙发椅上,面无表情地捏紧了她身上的被子,然后大步走出。
“胥乔。”金鲤真在他身后说。
他第一次对她的声音置若未闻。
他打开中央空调,温度调到最高,然后穿行在每个房间,关上所有洞开的窗户。
做完这一切后,他一步步地走回金鲤真面前。
昏暗无光的卧室里,她蜷缩着身体坐在暗红色的沙发椅上看他,蓬松洁白的羽绒被包裹着她娇柔的身体,只露出了一张可怜又可爱的巴掌小脸和几缕乌黑的长发。
她的眼睛圆圆的,又黑又亮,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这双动人心弦的眼睛正定定的看着他,胥乔从乌黑的瞳仁中看见了自己束手无策的可悲身影。
他在她面前慢慢蹲了下去。
强烈的痛苦如海浪淹没了他,他无声地喘息着,垂下的额头隔着一层被子贴上她的膝盖。
强忍多时的眼泪从眼眶中涌出,源源不断地冲下脸庞,一滴接一滴地砸在地上。
他浑身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运转到最大功率的中央空调呼呼地往外吹着热气,冰冷的房间逐渐升温,金鲤真一动不动地看着胥乔不断颤抖的背影。
金鲤真心里有无奈,有不耐烦,但更多的,是委屈。
她不仅撇下奶源专门回来看他,还允许他戴着手套摸摸自己,难道他还不满足吗?
人类讲究从一而终,可是她并不是人类呀。
她不想饿肚子也有错吗?
“你是因为我和别人睡觉,所以这么伤心?”金鲤真问。
他的头在她的膝盖上轻轻摇了摇。
“是不是以后我每一次和别人睡觉,你都会这么伤心?”
他还是摇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金鲤真问。
他用力摇头,泪水浸透被子,刺痛了金鲤真的皮肤。
金鲤真不由往后缩了缩腿,她盯着胥乔的后脑勺说:“那你哭什么?”
“为什么”
金鲤真看见他颤抖得更厉害了。
胥乔青筋毕露地双手死死攥着地上的被子,泣不成声地说:
“为什么我视若珍宝的人他们都不珍惜呢?”
她明明生父健在,却被不闻不问扔在疗养院四年。
她连死亡概念都没有的时候,就在承受死亡的折磨。
她的初恋总是为了正义凛然的理由在两个女人里摇摆。
她唯一可以依靠的母家亲人,从前是任她自生自灭的陌生人,现在是利用她对付金家的情人。
他们的心中,永远有比她更重要的东西,一旦冲突,她总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的珍惜过她,他们从来没有看见她外在价值之下闪亮的灵魂。
胥乔紧抓着被子的双手已经用力到麻木,太阳穴和耳膜传来强烈的胀痛,他大张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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