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举着手机摄像。
金鲤真正在思考自己落水时见到的画面,没有心情凑热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趁着人们不注意,金鲤真快步往电梯间走去。
经过那间热闹的病房时,一个痛哭流涕的声音让金鲤真猛地停下了脚步。
“都是我的错!金鲤真,是我害死了你呀!”
tmd谁在咒她呢?
金鲤真皱着眉转头看去,病房门口被看热闹的人堵的水泄不通,她什么也看不到。
“你醒醒吧你打我骂我怎样都行,你睁开眼看我一眼”
金鲤真皱着眉想,这个欠揍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呢?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不可能是她想的那样吧。
薛耀脑残是脑残,但也不至于到脑瘫的程度吧?
金鲤真转头看向身旁的胥乔:“是我产生幻听了吗?”
胥乔摇了摇头。
怀着“他不至于是个脑瘫吧”的心情,金鲤真拍了拍病房门口离她最近的那人肩膀,对方看戏看得正开心,忽然被打断,一脸不耐烦地回过头了:“什——”
他的后半截话卡在了喉咙里,金鲤真不耐烦的对他挥了挥手,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胥乔拉到了一旁,金鲤真继续拍下一个人的肩膀。
就这样,金鲤真终于清理出了病房前的通道。
金鲤真走进病房,扑在一具不知名尸体上泣不成声的薛耀映进了她的眼帘。
真的是个脑瘫。
“我还有好多话没和你说,我好不容易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情,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脑瘫儿哭得肝肠寸断,摇着床上那具死了也要遭受折磨的无辜尸体。
“我不准你死!你给我醒来,只要你醒过来,我保证再也不让你生气了,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不就是想让我跟着你姓吗?我答应就是了求求你,醒醒”
金鲤真不想承认自己认识眼前的脑瘫儿。
现在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还来得及吗?
金鲤真回头看了一眼,胥乔面无表情地看着薛耀,见到她看来,若无其事地对她露出温柔微笑,门口刚刚被她赶走的围观人群又自动绕了回来,拍照的拍照,摄影的摄影,每张脸上都是喜迎春节的表情。
看来是来不及了。
金鲤真心情复杂地朝薛耀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薛耀头也不回,没好气地哭着说:“别碰我!”
金鲤真忍住让这个脑瘫儿变成脑死亡的冲动,再次拍了拍他的肩,她刚要说话,薛耀先猛地朝她转过身。
“我说了别碰我!我会去自首的!你急——”他伤心欲绝地喊出一半,看见金鲤真,眼睛猛地睁大了,含在眼眶里的眼泪一个劲地掉下:“什么急”
金鲤真指了指门口不知直播了多久的人群,用陈述的平静语气说:“亿万少女的美梦,你可能要一夜过气了。”
薛耀恍若未闻,呆呆地看着金鲤真:“你你没死吗?”
“你死了我都还会活着。”金鲤真说。
他们织尔蒂纳不会变老,也不会生病,只要不断吸收健康强大的基因,理论上是可以永生的。
“那那我抱的这个”薛耀呆呆地看向白布。
“我怎么知道你抱的谁?”金鲤真说。
时间仿佛凝固,薛耀一动不动。
片刻后,他触电一般跳了起来,连连倒退,一直退到后背咚一声撞上病房墙壁才停下。
他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目光从白布移到金鲤真的脸上,又从金鲤真的脸上移到门口围观群众的脸上。
金鲤真看到他的脖子和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薛耀的喉咙里传出一声低若蚊吟的呜咽。接着,金鲤真看见他埋着一张通红的脸,猛地跑向门口,以惊人的气势冲开人群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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