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开始怀疑这个老白龙的“疯”是装的。
说他没疯吧,这几日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顺溜,说他疯了吧,给点好吃的,他就能天南地北东拉西扯的同林芷絮叨半日。
疯的能这么得心应手的,这老白龙绝对是天字第一号。
这日,林芷将悍匪们送来的馒头,又分了一个给老白龙。
老白龙倒是来者不拒,只要是吃的,他那胃口,就像是个无底洞,无论多少,滋味如何,统统照单全收。
林芷眼见这老白龙打从自己来了后,居然脸色红润了不少,人也胖了点。
而那群悍匪对她的“投食”,也是睁着眼闭只眼,特别是前几日赵康到这地牢来了一趟后,在那群悍匪的眼里,林芷俨然是虎头山的压寨夫人,他们的大嫂了。
林芷清晰的记得,赵康那天来,是提着“酡颜酒”的,准确的说,是提着韩府的“酡颜酒坛”,而里面的酒,却被换了。
“林芷,”赵康看着林芷的眼睛,缓缓将“酡颜酒”举至嘴边,“以后就留在山上酿酒吧。”
这
林芷看着赵康手中的酒坛,这是在说反话
这意思是说,装自己脑袋的酒坛已经准备好了
林芷摸着脖子,那颗脑袋还算牢固,似乎不至于顷刻间就要分家,“谢大当家我看,还是算了吧”
这赵康既然换了里面的酒,就意味着他知道,韩府送来的酒,是有问题的
如今,他非但没有兴师问罪,反倒说“留在山上酿酒”
林芷不知他用意如何,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小心,谨慎应对。
“为何”赵康眸中的碧色,变得极浅,林芷甚至开始怀疑,那天夜里她看见的,不过只是灯火之下的错觉。
“不为何呀,”林芷干笑了几声,“您也知道,我就是韩府的一个酒师,这回原本想跟着府里人见见世面,未料”
她笑得诚惶诚恐,生怕一个不留意,赵康当场狂性大发,剁了自己当下酒菜。
“未料你便烧了我虎头山的密林”赵康接着说道。
这真是意料之外的。
无论是赵康,还是林芷。
林芷哑口无言,这事儿,是怎么都绕不过去了。
“烧了就烧了吧。”谁料,赵康灌下一口酒道。
林芷眨了眨眼睛,就,就这么轻描淡写的
赵康说的越是随意,林芷心中就像有面鼓似的,咚咚咚的敲个不停。
“你往后留在山里,将那片烧了的林子,来年亲手植种便是。”
赵康竟是做此安排,那些悍匪听了纷纷咂舌,这是要长相厮守,白头到老的意思啊。
林芷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合着赵康还是记着火烧密林之恨,要让自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亲手植种那边密林,这和脑袋泡在酒坛里,有差别吗
而赵康,却是丢下那话后,将坛中的残酒一饮而尽,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林芷,见她瞪着坛子发愣,赵康方才负手离开了地窖,看样子,林芷的命,算是勉强保住了,赵康此次,不过是心血来潮的到地窖“敲山震虎”罢了。
只是,这虎,勉强连只病猫都算不得吧
对于赵康的举动,林芷自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咎于赵康的脑袋受过伤,因此行止有异,想一出是一出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赵康
似乎比他那残暴闻名的父亲,要好上许多。
但这虎头山的悍匪,一日不除,韩府和沙镇便一日难安。
林芷坐在地牢里,不知大小姐韩红药是否知晓这其中的变故
夜,总是那么的相似,不同的,只是人心。
韩红药坐在韩府的后花园石桌前,当日与林芷所谈言犹在耳。谁料,那个胆大妄为的丫头,竟是一把火烧了虎头山的密林。
虽然东子说,当时迫在眉睫,情非得已,然而,这祸毕竟是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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