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实,在堂子里叫卖,一口价,十两银子。
老头是个会做生意的人,别看老头花白胡子,却有一个好身板,高个头,宽肩膀。老头说说唱唱好久,再让堂子里几位瞧起来臂力过人的汉子试着弯弓,最开始的是个浓眉汉子,厚嘴唇,塌鼻梁。
汉子笑了笑将弓拿在手里,左手执弓,右手拉弦,咬紧了牙关才让弓微微弯了弯,弓弦离手“嗡嗡”的响。汉子瞪大了眼,涨红了脸蛋,又被同行的人戏弄,“嘿呦,三哥在婆娘身上使了劲,腰身赶不动一把弓咯。”于是汉子将弓递给了嘲笑他的那个人,更是个嘴上有力气的货色,
接连试了几个人,都没能拉开这把弓,堂子里的人渐渐有兴致了起来。都愿意将弓接过来,试一试。现在正到了这位虎背熊腰刚进门没多久的汉子手里,汉子背了一个大竹筐,竹筐上有盖子,瞧不见里面的玩意儿。见人将弓递过来,汉子皱着眉躲了躲,看来是不想拉的。
老头这会儿正得意,看了看这个身高最少得十一二尺的“大人物”仍是将弓递过去,“小哥看起来就是个力气人,我这把弓十两银子,让在座的各位看看,值不值十两银子。”
汉子将那个占了一方桌子的竹筐放好了,再将身上的的衣服安顿的齐整了,自己拿了茶壶倒了茶水,喝了一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老头就一直等着,等着汉子手上没了动作,再递过去手里那把褐色的大弓。大弓有桌子的高度,白色的弦儿。
“不能够的,怕替老叔拉坏了去,这可不好。”汉子摇头说道。
“怕甚,这把弓在座的都试过了,拉坏了用不到你赔我。”老头摆摆手,声音洪正的说道。
“行,老叔说好的。”汉子点点头,接过了大弓。
于是众人便看着,这个瞧起来年纪不大的汉子两只手捏着大弓的接线处,张开了膀子握下去。大弓嘎吱的响了一声,便弯成了一个大弧,像山路盘旋的急转弯,大弓轻柔柔的放在汉子的臂膀见。汉子虽脖子上的青筋都能看见,仍是笑着问,“老叔,是个好弓。”
便看着这个壮汉又使了力气,额角处的大筋跳动,大弓断成了两节,弓柄靠拢着,耷拉在汉子脚下。从断口处的茬子上能看见确实是上了年纪的弓,褐色的木茬子,汉子看了一眼老头,“老叔,绝对值十两银子。”说完便张口叫喊着店里的伙计,要找一间屋子待着。
老头怔在原地说不出话来,老头清楚地很,自己的物件自己清楚地很。一路上过了好多地方都没有碰见一个能将弓拉弯的人物,老头本想发火,又不敢发火。只能指着汉子,咬紧牙指着汉子。
“你坏我宝贝,你坏我宝贝”老土咬着脑袋蹲在地上,声音嘶哑。老头清楚,自己欠了赌坊九两银子,换不上就得少个胳膊腿儿,非得少一个不可。自己借的钱,还不上的话没人管他的生死,蒲界的规矩就是这样。
伙计看了看汉子又看了看蹲在地上的老头和那把已经坏了的褐色大弓,吞了口唾沫将汉子带到了楼上去,汉子又重新背起篓子,将刚才脱了的物件挂在身上,跟着伙计上楼去了,刚才还人声嘈杂的堂子里没了声响。
白青山听得见老头的哭泣声,看着这个头发花白的人蹲在地上的痛苦相,也不知道他前世做了多少苦事,佛说过的,“众生皆苦。”
老头就蹲在地上抽泣,好一阵子堂子里才有了声响,刚才正在做什么的人又重新拿起了什么做着。花白头发的老头仍然蹲在地上。有人递给老头一杯热汤,也被打翻了去。老头终于是站起了身子,捡了大弓,慢慢的挪步,想走出堂子。
眼眶血红的老头走在了门槛处忽然擦了擦眼泪,脚在地上使劲的跺了跺,白青山能看见老土咬紧了牙关,转了身,大步的走了回去,又上了楼去。没人拦着,因为刚才就没人拦着。
老头上了楼,不一会儿便听见“哐”的一声响,客栈外有人尖叫着,白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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