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山最终还是到了大寒角,在山脚下一处被人烧过的山洞里,点了一堆火,看着黑漆漆的岩壁迟迟未敢进去,黑的渗人。
“翁君啊,来吃一口。”白青山撕下一片肉干,拿在手心上喂给“翁君”。“翁君”舌头温热,舔在手上痒痒的。白青山给自己撕下一块,放在嘴里慢慢咀嚼,摸了摸身上的疼痛处,今晚肯定是难睡着了。
同那三位打斗,先是用尽了自己这几十年学的哪一点拳脚功夫,又是耗光了从家里走出攒下的那些个灵气。白青山现在受的不仅是打斗的肉伤,还有心口处,双耳处天幕吞噬的疼痛,白青山摸了摸双眼,“嘿!你倒是听话。”。又一阵得意。
之前本不想用尽力气让那位武人王囤不能动弹的,又担心打不过他,便又用尽了力气,感受着心口好像要跳出,耳朵像是要被揪出的疼痛,白青山只能一口一口的嚼着肉干。“肉干香的很。”
“翁君”偶尔抬眼看向白青山,白青山就撕下一块递给“翁君”,“翁君”眼睛借了月光,在夜里闪闪发亮,白青山闭上了眼睛,摸着“翁君”的脑袋,靠在不久前遭了火的墙上。“月光咋就那么亮。”
大寒角的某一处,一个看起来文弱的书生挥手将三人遣散,独自坐在只有一个蒲团,一个木桌的房间里,书生坐在桌前凭空掏出来一个茶壶,就一只手将茶壶提的高高的,扬长了脖子喝了一口。“白家的大梧桐茶叶,大寒角的千年雪水,配的很!”文弱书生笑着说道。
走出门外的三人白青山肯定熟悉,互相搀扶着走走停停到了刚才见了正主,满怀的忐忑。于是三人出了门,一步到了弥境,年龄最大的一位,王囤。长跪在门前重重磕了三个头,“谢过温先生。”。文弱书生在大寒角有许多人认识,都称呼他为“温先生”,书生在别的人口中还有另一个名字,只有在拔阳山的另一面才听得到,说的与书生的模样分毫不像,“金鹧鸪”。
门前的人走了,“金鹧鸪”先生将手指在桌上写了几个字,又大袖轻挥喝了满口的茶水,“小山重叠!”。
白青山还靠在岩洞的壁墙上,疼痛来时扭动一下脑袋脖颈,脸蹭在岩壁上也毫无感觉,乌漆嘛黑的灰土就沾染在了脸上。疼的似乎更厉害了些,白青山将袍子咬在嘴里低头呜咽着,“翁君”在身旁兜兜转转也是呜呜的叫着。将脑袋重重的砸在墙上,感受着脖颈处的温热,终于是受不到疼痛了,微笑着,晕了过去。
大寒角与拔阳山几十里的路程上是越走越高的山石路,数不清的山上人在这里走动过,带一壶清水,一汪烈酒。每隔几里能看见一块石碑,碑上刻字,白青山看见了肯定欢喜。有大风刮过,吹的山石抖动,在路上的有三位年轻人,两个走在后面,一个走在前面,走在前面的红色头发。
清早,白青山刚刚睁开眼就看见“翁君”张着嘴巴伸着舌头舔向自己,将“翁君”推到旁边去,再将身上收拾一番,找到一处融了雪水的瀑布,瀑布前有一处冲刷出来的水潭子,便脱了个精光站了进去。水很凉,白青山刚站进去冷的一哆嗦。看着水面上的自己,白青山向周围看了看,可别被哪个无耻之徒瞧见了。
将整个人埋进去,伸手搓动,血水泥水就沾满了周身,白青山可得好好感叹一番自己如今这个模样,白白净净的俊俏。
穿戴整齐了,将包袱撕下一片缠在脑袋上,摸了摸后脑勺,“嘿,还不得让老子好好快活着。”白青山讥笑着,将葫芦挂在身上,又换了一双新鞋子,簪了一只漂亮簪子,抱着“翁君”,上山去了。
大寒角的关门人是个力气活,自山脚下打通了一处不知道多深,多长的通道,经营此处的“温先生”被山上人称作“温大宫”也不是虚言。门开在峰最高处下面,两边是削的整齐的山岩,左边书“映客山中”,右面书“路途通达”,门上也是写四个字,“一两金银”。
白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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