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里,一大早,埋人回去吃席的队伍哗啦啦的长,有的还在路上捡了树枝儿,石子儿磨了磨铁锹,瞧着光鲜亮丽了才走。
吃了早饭,白青山同几个老头蹲在街头又抽完了根旱烟,路过的年轻点的妇人都捂着鼻子,“瞧着好看的小伙子怎么喜欢这物件。”白青山摸了摸脸,“嘿,毛哥,这儿。”
白青山同那个正在张望找人的青年挥了挥手,两个人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白青山的脸上还能看见昨天烧火留下的灰尘,两个人头发有些糟乱,书生白青山更是不像那个书生了。
“毛哥,下午收拾收拾,我就走了。”白青山说道。
“嗯,也给你添麻烦了。”张庆说道。
“没得事,不碍事。”白青山学着村子里的人说话的样子回答着。
“嗯,没得事就好。”
正午,太阳高高挂着,白青山给炉子和大锅下塞好了柴火,来的人很多,请的厨子忙了一拨又一拨人。“小伙子哪里人,看着面生的很。”厨子是个小胖子,穿了件油腻的灰色褂子,拍了拍白青山肩膀说道。
“很远的呢,过路借宿一宿,老叔就没了,我心里过不去,帮衬两天。”白青山说道。
“唉,毛毛他大爹也命苦,毛毛也是个可怜孩子。”厨子翻了翻大勺,吐了一口痰在脚下,又伸脚抹了去。
白青山低着头,并没多说。
先前白青山遇见的那个岳老头,和这位毛毛他爹,同自己半点干系都没有的,一个是想找一位金龟婿,这位是见了自己是个能耐人,死的早了几天。哪里的事儿呦,白青山想到。这可不就是恶事,并不一定是恶人干出来的事儿,打搅了别人的清净总是不好的,白青山想不明白其他的,就多做些,还了借宿一晚的恩情。哪知道,一两金子并不是人家想要的,想要的是“毛哥”富贵一生的物件,白青山给得,也给不得。
埋人过后的中午里才是大头,很多的人围在门前忙碌,白青山抽了空找人换他,拿了包袱,给张庆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张庆追了两步,“兄弟,要是回家的时候过我们村,千万进来坐一坐。”
白青山冲他招了招手,“会的,见着了会进来了。”白青山走了,走的时候向自己借宿的那晚躺的炕上放了一两金子。买得到的话就是这些,买不到的话也是这些,都不知道你名姓呢,白青山想道。出了村子,白青山浑身的舒坦,放声笑了笑,“满心的欢喜事儿。”
路上,白青山找了一间酒铺子,往葫芦里灌了好些酒,该是够十几天了。赢生给的那本书就成了这几天的消遣,白青山挺喜欢这些话的,佛说,“生死疲劳由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佛还说,“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佛说的可好多。
四面里已经少见大路了,半天才能见到一个人来,白青山急忙上前问路,是一个老头子,穿了件破烂袍子。“大爷,这方圆有没有大一点的城,行了好多天,荒凉的很,肚子里也没有一点油水。”白青山说道。
老头子挑了一担柴火,“有的,有的。往前面走许多路就能看见,天的路程。”老头子放下担子同白青山说道。
“大爷,谢谢您嘞,我再赶天还是行的。”白青山拍拍腰间的葫芦说道。
老头重新挑起了担子,“可真是个年轻人,这些地方一个人很怕的。”老头说道。
“嗯,小心点就是了,再谢谢大爷您嘞。”白青山说道。
“走大道就行,歹人多,好人也多。”老头走了两步又说道。
白青山也答应着。
这儿少山,多是平地,难耕种的地上有砂石,大点的拳头一样,小点的拇指般,少有农人。“匆匆忙忙月把的天数还是未出大坷洲啊。”
半天也没有遇见人烟的白青山找了一处地方歇息,在一块大点的石头前,收裹好了衣袍,找了块没有凹凸的石头垫着,靠在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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