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展风并不理会,正待向前,院外突然有人疾步跑进来,一总旗跪下禀告:“大人,凶手抓到了!”
夜色深沉,锦衣卫找镖局要来灯笼,一路为展风打灯引路,从后院穿过回廊到了前堂与练武场相连的跨院处,刚才所说抓到的凶手被网住押在当中,周围尽是围观的宾客和镖局众人。
顾孟飞收到季锦的眼色,又看常小刀一脸要杀人的神情,正要细看是谁,却听见周一钊的声音,“齐恒?”
刚才的总旗接着回道:“大人,此人轻功极好,想趁乱跃上屋顶逃离,被暗哨用钢丝渔网所擒。”
展风居高临下的看着所谓凶手,往前踱了几步,周围的嘈杂声顿时静默下来。渔网上缀着的利刃已让凶犯遍体鳞伤,他睨着凶手,正要查问,忽地面色一变,却见齐恒用力一咬,口中鲜血喷出。
沈云抢过灯笼过去一照,检查片刻,道:“大人,此人牙缝间藏了药丸,毒药见血封喉,已然气绝。”然后他又撕开衣服查看,右臂上果然有火焰标记,且袖腕中藏了一截断剑。
顾孟飞自然也看见了标记,但不管那标记代表什么,齐恒又是不是真凶,反正人已死,正好死无对证,威远镖局决不淌这趟浑水。他心思电转,倏地单膝下跪,“大人恕罪,威远镖局一时失察,竟招了贼人上门!”
他这一跪,周一钊、季锦、常小刀并顾威身边的谢琨也跟着下跪请罪。顾威见此,亦要下跪,却被展风一把托起,“老局主请起,在下今晚身在镖局,自知此案与镖局无关,然为拿凶犯搅乱贵镖局宴请,还望不要怪罪。”
顾威垂首,“老夫不敢。”
展风讳莫如深地勾起唇角,好一个顾孟飞,竟在此时将他一军,坐实这镖师是凶手,让他就此打住认下这结果,这样他威远镖局便可置身事外也好,此间博弈,他终是落了下风,便暂且低头做个顺水人情罢。
他微微侧头,心知顾芊芊就在人群之后,却终是没有回头看去。“展风就此告辞。”
待锦衣卫收殓尸体走后,顾家的宴席才就此结束,宾客们也才纷纷散去。
凌熙将顾芊芊送回小院,凌安静立在院内等候,已将石桌收拾干净。见他们回来,将笛子捧给凌熙。
凌熙接了过去,“你且到门口牵马等候,我这就来。”
凌安点点头,出了院门。
顾芊芊看了眼他离去的背影,奇怪地问:“凌安为何总是这般安静,他几次跟你来,好像从未开口说过话。”
凌熙沉静如水地看着她,略弯了弯嘴角,道:“凌安因天生不能言被弃之荒野,家父看他可怜便收留在凌云庄当了我的书童。”
“原来是这样。”顾芊芊有感凌安的身世,一时沉默下来。
“天晚了,你早些安睡,我便回去了。”他抚了下她的头道。
“你的长衫。”顾芊芊回神,正想脱下外衣,凌熙却未让她动手,径自代劳取下衣服拿在手里,然后握了握她的手才离开。
天光乍现,照亮了一室的狼藉。
凌熙长发散乱,颓然靠坐在窗下的墙根处。他整夜未眠,将自己关在房中一通发泄,仍不能消散心中浊气。邢中南终于死了,但他心中却未有丝毫轻松,这些年,但凡杀人,定要杀尽烧光斩草除根才痛快,如今对邢家,实在太过心慈手软了。邢中南就这样死了,太便宜他,况且为了杀他,竟然,竟然让他不得不利用芊芊作掩护!
那香虽淡而不浓,却能让人产生困倦陷入所思所想而不自知,倘若用多了,能夺人心智,还有那从薄剑上折断的杀人利器,便藏在外衫的后襟下想到此处,凌熙更是自责愧疚,恨不能将邢中南全家挫骨扬灰!只是,邢家栖身镖局,他断不能带人杀上门,想在与芊芊定亲前及早了结,就必须小心谋划,既不能牵连顾家也不能被展风抓住把柄,两难之下才出此下策。如此,便就此坐实烈焰堂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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