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心房一颤,险些抱不住怀里的人。
低眼瞧了瞧,见乔瑾瑜双眼紧闭呼吸均匀,在说完那句话后似乎便已经睡了过去,赵括轻轻呼出一口气,推开厨房的门走了出去。
屋里屋外的温度,完全是天和地的差别。
一阵寒风卷来,睡得迷迷糊糊的乔瑾瑜下意识往赵括怀里缩了缩,赵括只得将她抱得更紧。
迈开长腿,赵括步子走得飞快,想快些将乔瑾瑜送回房里。
孰料刚转过回廊,就迎面碰上来厨房烧热水喝的赵管家。
赵管家穿着厚厚的棉袄子,双手都拢在袖子里,抬眼瞧了瞧他怀里那团长长的东西,怔怔地眨了眨眼。
“这是瑾瑜姑娘?”
“嗯。”赵括轻声应着,没半点否认的意思。
“她这是怎么了?”赵管家语声里满是担忧。
“无事,只是醉了而已。”赵括淡淡道。
赵管家张大嘴,脸上的神情已经不能用惊恐来形容了。
醉了?
怎么会醉的?
这信息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赵管家满肚子的疑问,赵括此刻却是没有耐心同他解释乔瑾瑜为什么会醉这个问题。
“赵伯,让一让,我送她回屋。”
“哦哦。”
赵管家呆呆地往边上挪了挪,给二人让出位置。
赵括便大步流星地越过了他,直奔严氏所住的小院儿。
直到赵括的身影消失许久,赵管家才回过神来,使劲拍了自己的大腿一巴掌。
一阵钝痛传来,赵管家龇牙咧嘴地吸了口凉风。
“嘶!真疼!看来不是在做梦!”
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双脚在地上跺着,过了会儿,赵管家忽然站定,语气坚定:“不行!这事儿得赶紧告诉夫人去!”
话落,两条老腿在空寂的长廊里小跑起来,奔向严氏的屋子。
赵括是个注重男女之防的人,若在往常,他是断然不会进任何一个女子的闺房的。
但在今晚,他已同乔瑾瑜互相挑明了心意,他便觉得,进出乔瑾瑜的屋子,同出入他自己的房间没什么差别。
将乔瑾瑜放到床上后,赵括拉过一旁的被子替她盖上,就顺着床沿坐了下来,专注地凝着她的脸。
夜色无声,唯有轻缓绵长的呼吸声在空气里悠悠回荡。
赵括回想着今晚种种,有种置身梦里的不真实感。
他本以为表露心意是很难的事,没想到最后轻轻松松的就说出了口。
看看床上睡得迷糊,不时咕哝一声“将军”的人,赵括眼神渐渐变得柔和。
但愿,到了明天,她还记得他说过的话,也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忙活了一整天,加上近来忙于退敌都没能休息好,赵括也很快倦意上头,就没再乔瑾瑜的房间里多留,起身悄悄地出去了。
他刚回房,赵管家就跑到了严氏的屋外,轻轻拍响了门。
“夫人,快开门,我有要事禀报。”
严氏正准备睡了,听见声响,又倒回门口将门闩给取了。
“怎么了,这大晚上的有什么事?”
赵管家做贼似的四下里瞅了瞅,闪身进屋关上房门。
“夫人,我刚刚看见将军抱着瑾瑜姑娘回了房,瑾瑜姑娘还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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