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何太后,自己的老娘,李柷是没脾气的。
没了令狐云龙,左羽林军基本也就废了。
所以怎样既让何太后满意,又不撤令狐云龙的职,是李柷眼前最大的问题。
“阿娘教训的是,孩儿一定会将令狐云龙撤职查办,押入天牢。”李柷小心翼翼的说道。
何太后气终于消了一些,她点了点头:“泰王虽说平素跋扈了些,可毕竟是你的表兄。他父亲又对大唐有功,母亲又是你姑姑。令狐云龙他一个小小的都指挥使,竟然逾越杀一个亲王。皇帝,你不杀他恐会有更多的人心存异心,此人留不得。”
李柷点了点头,拱手道:“阿娘说的是,可这令狐云龙已经率大军南下出征了。此时若将他抓回来,恐会生变。再者这临阵换将乃是兵家大忌,孩儿以为,等他班师回来,即刻将他打入死牢,等候问斩。”
何太后大惊,她猛地站了起来:“什么!令狐云龙已经出了京城?为何不早点禀告我。”
“阿娘,兵者,凶器也。这大军出征乃是国事,孩儿怕阿娘担心,是以并未禀告。”
其实李柷就是怕太后怪罪,令狐云龙杀了泰王以后,李柷便即刻命他率军出京,这样何太后就拿他没法子了。
至于说班师后再将令狐云龙问斩,那不过是一句气话罢了。到时候令狐云龙凯旋而归,大败朱友文。朝廷若不加封赏,还要杀头的话,谁还肯为朝廷出力。
何太后又不傻子,她何等聪明人,转念一想便明白了李柷的目的:“哼!恐怕不是早已南下,是皇帝命令他南下的吧。”
既然瞒不住了,李柷只好实话实说:“阿娘,这禁卫军都是些新兵。毫无临战经验,又缺乏训练。将士散惰,吴八方在校场扰乱军心,故意集结时迟到,为震我军心士气,只好将他处斩,这也合我大唐军法。”
“可他是亲王,你的表兄!你父皇向来宠爱他,你让为娘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你父皇和你姑姑。”说着何太后语气又严厉起来。
李柷慌忙跪下:“阿娘,为我大唐江山,没有什么是舍不得的。若非如此,怎能让将士畏惧。若做不到令行禁止,如何败敌!父皇当年如何兵败您忘了么?”
一说起昭宗,何太后浑身一震。她想起当年昭宗也是招募了十万禁卫军,结果与李克用大战的时候一溃如沙。
她是太后,自然明白皇权至上的道理。莫不说一个亲王,古来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杀一个泰王能稳住军心,这算是非常合算的。
“唉,”何太后终于叹了口气:“方儿这孩子虽然胡闹了些,可就因为这点小事就被杀死了……”
“娘,”李柷一看说服太后有戏,又跟着道:“那吴八方曾在长安城滥杀无辜,将一百姓杀死。朝中本就对他颇有微词,大理寺卿数次上书要将其正法。他本就罪有应得,如今他的死换来我军心稳固,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何太后终于被说动了,她摆了摆手:“你退下吧,阿娘累了。”
李柷大喜:“孩儿告退。”站起身对有为使了个眼色。
有为和福全早就吓得满头大汗,太后没治他俩知情不报之罪已经格外开恩了,二人跟着李柷逃也似的离开了积善宫。
天祐二年四月初八,朱友文联军北上,在汝州与朝廷禁卫军展开大战。
朱友文信心满满,禁卫军,乌合之众。一支临时拼凑出来的军队有什么战斗力,还不够自己一顿饭收拾的。
反观他带着神武军,那可是跟着朱温南征北战过得,手下将士个个身经百战,以一当十。
他早已得到讯息,汴州葛从周被魏博军牵制住了,自顾尚且不暇,根本无力驰援。
没有了葛家军,朱友文是不把这些禁军放在眼里的。
不过朱友文能深得朱温器重,毕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把朱友孜的宣武军七千余人绕开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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