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抵不住心里的乐呵。
韩非方才被荀卿叫走了,所以房间里只剩下李思与他们两人。
“夫子叫走韩兄,莫非又是与宋卿有关?”孟玉敲了个二郎腿,吃着美味点心,挥了挥手,“你们尝尝这个桂花饼,甜。”
王仲拿起一个桂花饼咬了口:“谁知道呢,我心中对宋卿一直有困惑。”
“什么困惑?”李思问。
没了韩非,这三人八卦起来更欢腾。
“宋卿乃楚国第一美男,才华出众,风度翩翩,仰慕他的女子也不少,为何他不娶妻生子呢。”王仲眉头一皱,他比宋玉小十岁,家里都已有妻儿。
孟玉表情亮了:“你别说,我听过一个市井传言。”
“什么传言?”李思又问,学子们平日闲来无事,对各种消息道道都很感兴趣。
“宋卿奏曲阳春白雪,写《神女赋》都是为了一个女子,而宋卿为了这个女子立誓,终生不娶。”孟玉摇晃着脑袋。
“阳春白雪乃千古绝唱,完成传唱者是……”王仲惊然,“那宋卿心仪的这位女子,莫不就是莫愁女?”
李思仍然迷惘中:“莫愁女是何人?”
“此女名叫莫愁,国色天香的绝色美人,这世上没有哪位女子的歌比她唱得动听,舞跳得比她精湛。”孟玉解释道,“有人说,宋卿写的《神女赋》原本就是为了她。”
“你们知道的还真不少嘛。”李思眉头轻挑,“原来还有如此才子佳人一段良缘。”
“咳咳,只怕不是良缘,而是爱而不得。”孟玉耸肩,“楚顷襄王还在世的时候,万分爱慕莫愁女,而宋玉那时不过是少年。”
“额,其实我心里还有一个疑惑,来因韩兄。”王仲又抛出讨论点,“韩兄这个年纪,也该娶妻了吧。”
孟玉的表情再次亮了:“我又有一个耳闻!韩兄是不会急着娶妻生子的。”
“为何?”李思瞪大了眼。
孟玉左顾右盼后,压低了嗓音:“市井流言,不知真假,听说韩兄不喜欢女人。”
韩非:“白马若不为马,那为何物?是牛、猪还是羊?”
公孙云:“若白马为马,黑白、黄马亦为马,那就等同于说白马是黄马,可乎?”
李思在一旁听得头大,名家说白马非马,这似乎跟指驴为马又有本质上的区别,就是那种明知道这话不妥,但听起来又头头是道,不知该如何反驳。
韩非:“那以公孙先生之言,白马非马,便是逼迫我接受赵人非人的道理。”
公孙云一怔,公孙家为赵国人,韩非出言说“赵人非人”岂不是侮辱他们吗?
“韩非公子当有大家风范,何故辩说不胜,便出言不逊?”公孙云怒道。
“我并不承认‘赵人非人’,所以也不承认‘白马非马’一说,而认为‘赵人非人’的不是我,而是公孙先生。”韩非轻笑道。
公孙云:“韩非公子大谬,强词夺理。”
韩非:“两者道理相通,以先生之言,赵人是人,楚人是人,韩人也是人,那赵人等同于楚人……反之,可证赵人非人。”
韩非此言一出,竟说得公孙云无言以对,坚持辩称“白马非马”,便是承认自己不是人,赵国人不是人?
在旁的李思不禁笑了,韩非就是这样,总能跳出别人设下的那个圈圈,而从另一个思维逻辑来破解对方的话。
最终又一阵僵持之下,公孙云不得不叹气服输,欣然地凝望韩非:“非公子果然高才。”
若是其父公孙龙来了的话,怕是还能找到另一种说法来与韩非辩驳,可公孙云毕竟不能与父相比,只能败阵下来。
李思学到了韩非逻辑思维辩论的关键所在,一定不能先入为主地思考对手之言可否有道理,而是想着如何举出反例戳痛其心击垮其智,此为“诛心杀论”。
韩非于李思,亦师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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