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黑色眸光分外明亮,眼中唯有她舞剑的影子。
她的剑法谈不上绝妙,但在他心中却是见过最美的剑舞……就算是江山如画,又怎比得上这清丽绝俗的风景。
韩非上前几步走到花盆前,挑选摘下一片花叶,右手将叶子递到唇边儿,薄唇含叶,下唇往里稍卷,上唇裹住树叶吹奏出曲子旋律。
李思愣了下,抬头望过去,见韩非单手持叶吹曲。她跟着韩非相处三年,没想到韩兄还会吹叶伴曲。
“韩兄,你吹的曲子,好听!”李思挑眉一笑,继续挥剑而舞。
每每事后想到这个夜晚,韩非都忍不住会心而笑,大概这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浪漫的一件事。以叶吹曲,为她伴奏。
舞剑累了,李思气喘吁吁回到屋子里坐在歇息,韩非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明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能再见。”韩非压低了嗓子。
“只要有重逢之日,便不怕今日惜别。”李思仰头笑,“我与韩兄必有再见之日。”
韩非也笑了,纵然是千头万绪,心中不舍,但每次只要看见李思贤弟的笑容,所有烦恼烟消云散。
“夜深了,贤弟也早点歇着吧。”韩非转过身去,他闭上了眼,怎会眼角又湿润了呢。
李思以为自己是个不会太伤感的人,可见韩非转身那一刻,心像是被顿时抽空了似的。
“韩兄……”李思眉头深深一凝。
韩非止步,却未回过身来:“怎么了?”
李思心乱如麻,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我,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韩兄再多送我一盆菊花。那菊花很好看,我看了两年,今年等不到它花开了……”
那菊花本就是他种给李思看的,韩非声音微微颤抖:“好,明日你选一盆带走。”
韩非回到他的屋子,关上了门……
李思坐在木登上,双手捧着水杯发愣……
良久之后,她长长抽了口气,轻声自语:“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韩兄,来日相见吧。”
求学三年,今年她已十六,该是打拼奋战仕途的时候了。
布衣之身,纵使天资过人,聪慧绝伦,也没有人会料得到她将有多辉煌的未来,将创造这个时代多少的迹。
李思还没反应过来,王仲抱着食盒坐到孟玉身边:“当然听说了,大伙儿都在说这个呢。”
“宋玉是?”李思愣愣问。
孟玉淡淡瞥了一眼李思:“宋玉你都不认识啊,他可是你们楚国赫赫有名的人才,做过议政大夫,写过《风赋》《神女赋》的那个宋玉啊。你要是没读过这些,总读过他那篇《登徒子好色赋》吧。哈哈哈。”
听《登徒子好色赋》,经孟玉这么一提醒,李思明白过来了,就是古代四大美男之一,与潘安齐名的那个宋玉啊。
宋玉原本是宋国公子,因父子矛盾而来到楚国,为屈原之后学。
所谓的“下里巴人”“阳春白雪”可是因宋玉而来的典故,他八岁就随屈原入鄢郢。
要说这个宋玉啊,官途本是一片阳光,十七岁做了顷襄王的文学侍臣,后为大夫,二十一岁与庄辛联手平定楚大夫昭叛乱,为议政大夫。
“喂,宋玉本是议政大夫,深受楚王赏识,可后来怎么就一直被贬官,以至于沦落为兰陵令呢?”孟玉百思不得其解。
王仲摇了摇头,这些楚国朝政上的事儿,他哪里懂,王仲的目光落到韩非身上:“韩兄,你是不是略知一二?”
韩非一直细嚼慢咽吃着饭,听他们讨论宋玉之事,也没有多话。
“宋玉做议政大夫不久后,秦国名将白起引蛮河水,用长渠攻陷楚都,顷襄王被迫迁都。那年的农历五月五日,楚臣屈原投江自尽。宋玉是屈原的弟子,遭受朝政排挤……”韩非目光冷沉道。
“哦?原来还有这么个道道啊。”孟玉点了点头,开怀大笑起来,“我们名将白起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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