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唐家人都蛮苦逼的,人生四苦,生老病死,唐敏恨了出生,唐老太恨了死亡,如今在我面前这个状似癫疯的娴侧妃勉强够得到一个病苦,若是老天来凑,怕是要给我凑上一个死字,才叫圆满。
轻轻叹了口气,我把娴侧妃这场闹剧赶紧地做了个定性:“这姑娘疯了。”
越王爷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我想到自己之前在他面前不知好歹说出去的话,立刻继续补充样地说道:“当然,哪怕是疯了,也得把地黄珠从她肚子里给拿出来。只是怎么拿出来好”我把疑惑的目光给投在了越王爷的脸上,越王爷不用看就晓得我又给他找了个麻烦事,稍一丝量,便从袖口里掏出把刀来。粼粼寒光闪到了我和娴侧妃的脸上,床上那个胆子小的直接尖声嘶叫了起来。
“这是”
越王爷好耐心地与我解释道:“地黄珠不比咸菜馒头,这东西是个圣物,在她凡胎肉体的肚子里面消化不了。若要拿出来,开膛破肚最方便了。”
我觉得王爷这杀人的语气跟杀鱼没啥区别。
娴侧妃叫得更欢了,还隐隐有点抽泣。
我赶忙上前握住了他耍刀子的手,低声道:“不用这般吓人吧。”
我俩还没商议好另一个法子,就听到外头有人匆匆忙忙来报,说是宫里头有口谕,传唤越王爷即刻进宫。其实这口谕也平常,毕竟王爷身上担着大担子大差事;可这口谕不太寻常,因为除了把越王爷给叫进宫里,后头还有句话,让我随着王爷进宫。
这句话就怪了,就算是我与王爷一同进宫,王爷合该去皇上殿上禀告正事,而我身为内宅命妇不得干政,应当尊了皇后圣德,去皇后宫里说话唠嗑。
可这下人却一口咬死:“天使说道奴才都能倒背下来,字字都不敢错。他是说着叫王妃和王爷一同去宫里头。”
我敏锐地又回望了一下已经吓傻做痴呆状的娴侧妃,心里头觉得很不对劲。越王爷在我身旁唔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些什么,与我说道:“说起来,唐家人是判的即时斩,今儿午时三刻行刑。”
我心里咯噔一声:“他们查出来你把那个装作小唐邹氏的傀儡给放了,所以要你进宫认罪了?”
越王爷道:“应该没那么简单,我早上议事时候,刑部没有任何消息说是有重刑犯出逃。”
我疑惑道:“不该啊,你的面子也没这么大,敢让刑部瞒着皇帝瞒到行刑时候。”除非提省完毕之后,又把犯人给再送回去,刑部官员这才肯卖了越王爷一个面子,不把这事儿给捅破出去。
床上有点呆傻的娴侧妃忽然笑起声,“大太太说了,大太太说了,她会回去的。”
我心头那一点惶惶的不安越发清晰了起来:“你说什么,谁,要回哪儿去?”
“回牢里去,再回家里去,”娴侧妃呵呵一笑,从前纤弱窈窕知书达理的模样没了,憨笑得恍若是个破村落里头的傻丫,“回家前,回家前,要给王爷送一份大礼。”
一边叫嚷一边拍手,看来是真疯魔了。
越王爷道:“现在胡乱猜忌也没什么用,奉旨入宫吧。“
我心里头赌得慌,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对于进宫这事儿吧,前几次我都没什么好印象,所以本能抗拒,可圣上口谕都下来了,我不随王爷入宫,皇上立刻就能把我罪给定下了。
”要劳烦王爷等我一下,诰命服还未换上呢。”
九月了,头一天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还是在穿了那么繁琐的诰命服之后。
皇上宣旨在太和正殿里头面见我与王爷,这端了庄严肃穆的正式,让我也收下了几分不安分的心思,王爷眼神里多了几分沉重,我看着他眼里的沉重,心思反倒是多了些轻松。
“儿臣(儿臣妾)拜见父皇。”
皇帝看来被气得不轻,呼吸跟破落风箱似得呼哧呼哧大声作响,我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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