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怀里也有一个,胳膊一环,将儿子王晓圈住,两岁的王晓皮实多了,一直在老爹怀里扭麻花,跟他的粗胳膊作斗争,这小子有个好处,凡事靠自己,轻易不哭嚎,挣扎的脸红脖子粗,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
“呵呵,修书是善政,有我的分派,确实该去尽尽心”权策笑了,伸手将王晓接过来,放在腿上,也不搂着他,本打算让他随意扑腾,却不料,这小子却不是个好猜度的,给他自由了,他偏偏就趴在权策怀里,比郑冀还乖巧。
“这臭小子,就跟我犯冲”王晖无奈苦笑,王晓在家中是个霸王级别的人物,祖母高安公主和母亲李笳甚至祖父王勖抱着的时候,都是安分的,偏父亲王晖不行,只要一抱上,就开始较劲。
“主人,太平公主殿下过府,在花厅候着,说是有要事相商”权祥跑过来通禀,身上还带着几丝棉絮飘舞,白叠子金贵,都是管事级别的人才能沾手,想来太平公主也送了白叠子过来,他又亲自干了搬运工作。
权策闻言,站起身来,团团告罪,移步去了花厅。
太平公主见他进门,迎上前来,双手抱胸,转着圈儿,上下打量着权策,神情有些古怪。
权策被她看得不自在,扳着肩膀,给她换了个方向,安置在坐榻上,自己挨着她坐下,接过侍女奉上的香茗,啜饮了一口,“这是怎的了?这么瞧人,怪渗得慌的”
太平公主撇了撇嘴,自怀中取出一个蓝色缎面的小盒子,递了过来,“那个姚佾小娘子,倒是个有心的,憋着口气不找你,找到我门上来了,我们都送白叠子,人家倒是别致,淘换了白叠子的种子,把我们都比下去了”
权策笑了笑,伸手接过,打开小盒子,里头放着黑乎乎的半盒子种子,拨拉了几下,都还算饱满,当是良种,“唔,不错,改日拿去交给登封封地的庄头,能多种一些出来,也是件民生好事”
太平公主瞪大眼眸凑到他脸前,带着些探究之意,“白叠子腾贵,种子不知要花费多少银钱,指不定将姚崇的家底都掏空了去,你便这么生受了?”
权策伸手捧住她的脸颊,细细给她解释,“无须担忧,当初为了支应她在房州的眼线花费,我给了她许多钱帛,这些种子,不过是借花献佛,我领了心意便是,也不折腾她了,稍后便吩咐玉奴与她回音”
太平公主凝望他好一会儿,权策从容与她对视,神情却是坚定,仍旧没有恢复与姚佾直接联络的意思。
“哼,心肠倒是硬”太平公主哼了声,偏偏头,自他的双手中挣脱,在坐榻上端正坐好,粗着嗓子道,“权家大郎,天官侍郎袁恕己将调任卫尉寺卿,侍郎之位,由铨选郎中岑羲升补,如何?”
权策面上的笑意敛起,却没有反应,静待下文。
“博学鸿词科进士,都是大郎亲手检拔,本领才华自不待言,理当成朝中文翰中坚”
“麟台少监萧敬在麟台日久,不符官员流转之常例,应转任春官侍郎”
“春官侍郎卢照印,当升任麟台监”
“国子监司业蔺谷可为春官衙门贡举郎中”
“我之长女寿昌县主,年纪不小,已到于归之期,若大郎有闲暇,愿以终身之事相托”
“咳咳”权策一直稳稳当当的,听到最后,不由得破了功,剧烈咳嗽起来。
“咯咯咯”太平公主脆声娇笑,“我倒是没怎生留意,却原来,在皇兄眼中,你却还有个拉媒保纤的癖好”
权策摆手不迭,“罢了罢了,除却后头这条,旁的已是足够了,皇嗣下这般重注,这是要作甚?他相中谁出征?”
“皇兄,有意亲自前往陇右督战”太平公主收了嬉笑,面色沉凝,毕竟是血亲兄妹,李旦被逼到这个份儿上,她也有些难过。
权策愣了愣,眼前闪过两个词,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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