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进城就让宪兵队把我抓去了,老方家托了人,说我是骗子,宪兵队让我给老方家退彩礼,可是,我们没有钱,宪兵队就要杀了我爹,把我送去做慰安妇”
“啥是慰安妇”钱串子头一回听到这个名词。
“就是送到鬼子的军营里,让那些鬼子兵那c那个。”彩子说,“没办法,我爹为了救我,就说了杨海洲他们被杀的事儿”
“这事儿你跟大叔说了。”
“是呀”彩子说,“我爹吗,啥事也不能背着他,我们爷俩走道儿时,我就说了”
钱串子听了,心里骂道,赵玉福这个老犊子,哪里是个人,自个儿的姑娘都霸占,还出卖他,真实罪该万死不过,反过来一想,他当时也是嘴欠,为了得到彩子,添油加醋,胡说八道,竟然给说中了,也不能去怪别人
此时,他后悔了,狠狠掣他自个儿一个嘴巴“妹子,不怪你,怪我这张臭嘴”
彩子大声哭起来“大哥,都怪我,我不该跟我爹说这件事你说,宪兵队要是把这件事扬泛出去,到了你大哥他们耳朵里,他们就会说你是叛徒,是汉奸,还会杀害你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这时,钱串子哪还有心思怪谁害了他,这是他的一块心病,今天终于犯病了,他有点儿霜打的茄子,蔫儿了
他想,就是他这张破嘴,差点儿让整个家族二百多口人遭到血洗,现在家园已经被毁,又不得已扯旗抗日出卖钱甲兴这件事,要真的被扬泛出去,他就成了钱氏家族的罪人,背上叛徒汉奸的名声,死无葬身之地,就会和秦桧一样,遭人千古唾骂,遗臭万年
“叫你欠”钱串子又狠狠掣了他自个儿一个嘴巴。
彩子抱住钱串子的手,哭着说“大哥,要打,你就打我吧”
钱串子哪里想得到这是彩子演的悲情戏,说道“妹子,你是个弱女子,是无辜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啥也没用了,都是大哥的错鳖犊子,小鬼子的这一招,真够阴毒”
彩子说“大哥,小鬼子是太坏了,这是往死里逼我们呀”
忽然,钱串子一阵闹心,没有了那个心思,他放开彩子,自语道“一失足成千古恨”
彩子流着眼泪看着钱串子“大哥,你是不是不想管我了”
这样的彩子,既可怜无助,又楚楚动人,钱串子哪里割舍得了“妹子,我想管你,可我现在也无能为力了”
彩子一听,两只手捂住脸,“嘤嘤”出声,眼泪顺着香腮和指缝流下来。
钱串子有点儿手足无措“别哭了。”
“我不哭,又能咋的呢”彩子说,“实在不行,只能投河上吊了。”
“可怜的妹子,别老想死啊,我们再想想办法。”钱串子现在已经不是只为彩子想办法了,他也要为他自个儿想想办法了。
彩子说“大哥,我是没有办法了”
钱串子索尽枯肠,绞尽脑汁,也没想出第二个办法,只要说“妹子,你越哭,我就越心烦。来,哥给你擦擦眼泪,连问你一件事儿”
彩子仰起脸“问吧。”
钱串子边给彩子擦脸,边问道“如果我在申请书上画了押,宪兵队是不是能不把我的事说出去了”
“你画了押,就给宪兵队干活了,他们怎么能把你的事说出去呢”
“什么时候或才能算干完呢”
“水野队长说,他们就想找钱老虎报仇,”彩子说,“只要杀了钱老虎,我们就该干啥干啥了”
钱串子一听,脑袋“嗡”的一下钱氏家族中,他和钱甲兴的关系最好,虽说不是一奶同胞,但比亲哥兄弟还亲,不然,钱甲兴也不能这么信任他,让他做军需官,管钱财支出
“这可不行”钱串子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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