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说兄弟,你这是嘎哈?这要砍着我,你一年的工钱都不够给我治病的!”
野刺猬陪着笑脸:“嘿嘿,劈到节子上了,震得虎口发麻,赔罪了老哥!”
钱甲兴说:“算啦,就是吓一跳,也没碰到我。”
野刺猬说:“老哥,买点啥呀?”
“狼皮。”
“咋是白毛呢?”
“白狼皮。”
野刺猬过去捡起斧子,斜楞眼睛仔细看看,果然是白狼皮,伸出手去:“嘿嘿,我摸摸,还是头回见到呢。”
钱甲兴一躲:“哎!你可别摸,这是辟邪的玩意儿,最拍粘上晦气!”
野刺猬说:“嘿嘿,我一个穷伙计,身上哪来的晦气!”
钱甲兴说:“兄弟,穷,就是晦气,看样子,你比我还穷呢,我可不想借了你的光,变成你这样子!”
野刺猬看这个老屯挺倔,就说:“老哥,不耽误你道了,我也要干活了。”
钱甲兴这三口人离开“李记皮货行”,怕特务跟踪,又在街上逛了几个商铺,白亚芹扯了几丈布,买了点儿针头线脑,给玉婷买了点儿胭脂c雪花膏和扎头的绫子,这才绕绕叉叉回到大车店。
钱甲兴把金子放在炕上:“唉,这个李兄弟,真够慷慨仗义!”
白亚芹说:“雪中送炭,有了这些钱,咱们就不愁拉队伍了!”
这时,金柱和钱甲山回来了。
钱甲兴问:“老五,有人跟踪吗?”
钱甲山说:“大哥,没发现有人跟踪。”
“好,”钱甲兴说,“这就是说,咱们的伪装是成功的,可以放心住下来!”
钱甲山说:“大哥,李掌柜没放回来?”
“李掌柜不但放回来了,还给我们二百两金子!”
“啥?二百两金子?”
“是二百两金子。”
“在哪嘎达呢?”
钱甲兴指指白狼皮:“这就是。”
钱甲山捧起白狼皮,非常兴奋:“妈呀,真是呀!金柱子,你试试!”
金柱两只手接过来,掂了掂:“真沉!”
钱甲山说:“大哥,钱也有了,那咱们咋还要住下来?”
“老五,咱们进一趟城很不容易,不能空手回去。”钱甲兴说,“有了钱,咱们还没枪,和日本鬼子打仗,洋炮和老套筒子,不管用了。”
金柱说:“师父,咱们就上该买枪去吧!”
玉婷说:“赵金柱,说你笨,你也真笨!”
金柱说:“师妹,花钱买枪笨啥。”
“枪是花钱能买到的吗!”玉婷说,“你要出去说买枪,一转眼的功夫,你就会被抓紧宪兵队去,真想作死!”
“哈哈,”金柱咧嘴乐乐,挠挠脑袋,“也不在师妹说,我是笨!”
钱甲兴说:“一会儿,玉婷和金柱看家,亚芹c老五,咱们三个去市场,踅摸踅摸,踩踩点儿,抽冷子干他一家伙!”
玉婷说:“爹,要打仗我跟你们去,我才不和赵金柱看家!”
金柱说:“师父,让我师娘看家吧,我也要去打仗!”
“哈哈哈哈,”钱甲兴大笑,“咱们白天打仗,那是不想活啦!白天先踩点儿,半夜偷袭!”
玉婷说:“那我也不和一个笨东西看家!”
白亚芹说:“老姑娘,你要和金柱在家看守咱们的金子,这可是很重要的任务!”
“那,那也行。”玉婷撅起小嘴,瞪金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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