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埋锅造饭之后,所有人急急轮换着填了一下肚了,就听到营外喝声大起,却是有人在骂阵。
这是金兵又来了。
取下免战牌,擂起战鼓。
萧南在众将复杂的眼神之中,匹马出营。
一人一马迎着朝阳,显得孤零零的,身后并没有大将押阵护佑。
岳银瓶想带着游奕军追随,也被他劝回去了。
当然,这是岳飞的意思。
吸收昨日的教训,不可孤注一掷
若是他战败被杀,陆文龙顺势掩杀过来,如此严防死守的阵仗,也冲不乱阵脚。
凡事可一而不可二,为了保险起见,昨日的那种危险的情况,是再不应该出现了。
从这种做法来看,其实,包括岳元帅在内,对于萧南的出战,也是信心不足。
奇门异术这东西,谁也不知道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威力。
他们都是听多了传说长大的,谨慎一点也好。
不单只是宋营兵马会吸收教训,金兀术不愧为长于军事的天才,他也会吸收教训。
眼前的金兵阵形有些不同,除了陆文龙策马邀战之外,他的身后跟着黑压压一片汉人。
这些人除了前边的一万骑兵衣甲俱之外,后方的步卒都是长枪轻盾,腰挎短刀,眼神嗜血。
为首一员大将驻马不前,手持大刀,身背一人高的大弓,一股子雄壮凶厉之气隔着数十丈远,也能感应得清清楚楚。
萧南拖着金枪,策马徐行,不由得多看了那人两眼,着重看在他那肌肉翻起的左眼之上。
这人瞎了一目,气血强横,擅长弓箭。
那么,应该就是金兀术麾下大将韩常,为金国立下赫赫功勋的汉人将领。
听说,他在跟随金兀战于富平的时候,冒着箭雨冲阵之时一不小心中了流矢,被射中一目。翻倒在地之后,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把伤眼塞住。
然后翻身上马,一鼓作气,攻进城中,兵不收刀,屠杀抢掠焚城而过,凶残得无法形容。
他带领的也就是辽东汉儿军了,说白了,就是敢死队。
在大多数普通百姓眼里,汉奸其实比蛮夷还要凶残,还要令人痛恨。
面对外族之时,这种人畏首畏尾,闻风就逃。
一旦降服外邦有了主子,立即如同恶狗,似乎打开了身体的某种属性,比起真正的外族还要猛上三分。
从眼前阵势也能看出。
这支辽东军如同鹰隼俯视绵羊一般紧紧盯着岳家军营地,每人眼里都带着嗜血光芒,早就把生死置之于度外。
萧南一骑白马越来越近,身上血焰隐隐腾空,手中金枪斜指地面,枪锋空气微微扭曲着。
空气中肃杀之意更浓,两边响起轰隆隆鼓声,数万人齐声呼喝。
“来将通名,昨日可是你射了我一箭?”
不知是不是被这气势影响,陆文龙罕有的少了一些骄狂之气。
他双枪架在身前,马蹄踏花,轻跳着小跑起来迎上,身躯随着马背起伏,眼眸如针盯着萧南。
显然是精神意志力部凝聚,如临大敌。
“我是杨再兴,记住了,如果有来生,不要认贼作父,杀戮汉人。”
萧南可没有什么劝降的想法,说也没用。
此时只有以杀止杀,才能震慑人心。
陆文龙仰天哈哈大笑:“原来是那个狼奔鼠窜差点死在小商河的莽夫,你也算是有名有姓了,有资格死在我的手里。我会把你的头颅做成夜壶,以示敬重。”
陆文龙胯下小跳腾跃着的黑马,脚下如起云烟,陡然加速化为一道黑光。
双枪狂风四起,一缕缕一团团黑色丝线环绕着结成锥形,如利箭一般冲了过来。
“神风”
风势啸叫着,看不到枪芒所在,只是隐隐约约的有点点锋锐刺到胸膛和咽喉所在,密如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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