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低着头默然不语,若拉又看着我似乎向我询问着。我说:“反正我听到消息,战乱迫在眉睫。”
若拉说:“怎么会这样?”
索菲女士说:“若拉,小孩子还是安心念书,没多久你们就开学了吧!回去复习功课去吧!”
若拉声音沙哑地说:“妈妈,万一打起来,我们还怎么去学校念书,哪还有心思学下去,凯恩你说是吗?”
我说:“若拉,你听索菲女士的,我们安心念书就可以,其余的事情轮不到咱们操心。”
“凯恩,你比若拉懂事多了。”索菲女士夸奖道。
“哼!”若拉气冲冲地扭头小跑去了,索菲女士苦笑道:“都怨我把她惯坏了。”
“索菲女士,那我先走了。”
“好的,路上慢着些,有空常来玩。”
“好的,索菲女士。”
我继续沿路走着,我仿佛要把这条路走完似的,科萨特虽然不大,要走完这条路绝非易事。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我停下脚步细细打量。他扶着女人和孩子上了马车,女人掀开帘子头探出窗外,深情款款望着他,眼神流露着依依不舍。
孩子哭啼啼叫嚷着:“爸爸,上来呀!”那人挥挥手,女人摁着孩子的头放下帘子,马车扬起尘土,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土腥味,刹那间马车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人掏出手帕擦了擦被泪水模糊的眼镜,他发出哽咽地声音:“我对不起你们,你们一定要平安无事。”
我轻轻走过去,这是我的老师,他教会了我许多,教会了我知识和教会了我做人的道理。
“泰兰老师。”我轻喊了一声。
泰兰老师见到我,迟疑了一会,他似乎不敢认我。他带上眼镜凑近看了看,支支吾吾地说:“你是凯恩吗?”
我点点头说:“是我,泰兰老师,好久没见着你了。”
泰兰老师喜上眉梢,像以前一样搂着我,用手比划着说:“现在你都长这么高,身体比以前壮实了,差点不敢认你了,你祖母还好吗?”
“她很好。”我说,“泰兰老师,刚才那是您的妻子和孩子吗?”
泰兰老师说:“是的,我让他们去乡下亲戚家避一阵子。”
我说:“泰兰老师,那你呢?你怎么不走?”
泰兰老师提高嗓门,说:“我不能走,我走了,谁给孩子们上课。”
我诧异地问:“现在还有孩子去学校吗?随时有可能暴发战争。”
泰兰老师声嘶力竭地喊着:“不管什么时候,学习不能停下,我苦心婆心跟家长们劝说一番,要他们一定得把孩子送来学校。”
我说:“泰兰老师,如果不趁现在离开,以后就没机会了。”
泰兰老师义愤填膺,暴跳如雷道:“现在可不是考虑个人安危的时候,自打我当老师起就没落下一节课,从前没有,现在更不可能。”
泰兰老师是我念书以来最值得敬佩的老师,无论生病感冒,刮风下雨,他从未落下一节课。印象中还有件事刻苦铭心,让全班同学为之痛哭流涕。
那天泰兰老师比往常迟来了几分钟,他给大家讲完课后,放声大哭,同学们懵里懵懂,谁都摸不清这突发状况。
泰兰老师擦干眼泪,说:“同学们今天十分抱歉,因为我的父亲不幸溘然离世。”
听完后同学们纷纷都哭了,他宁愿背负不孝的名声,也不愿耽搁学生们的课程。我突然有个想法,想再听一听泰兰老师讲课,我把这个想法告诉泰兰老师,他欣然答应。
他拉着我的手激动地说:“凯恩,你真是老师的好学生,老师没看错你。”
学校依旧是以前的样子,教室里萦绕着孩子们书声琅琅。几年前我也像他们一样坐在教室里,拿着书本摇头晃脑,仿佛就像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历历在目。我这个大孩子坐在后头跟这些小孩们格格不入,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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