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莫少郢不再吱声,祁楚洵拧紧的眉头稍稍平缓了些许。
“没有个把月,不准消青去肿。”
“什么?!”
莫少郢又是一蹦三尺高,高亢的惊呼声把地面都震得抖了三抖。
让他给人治伤,还个把月都不准消青去肿。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不要面子哒!
是个人都以为他空有虚名,沽名钓誉好不好!
莫少郢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可怜见儿地瞅着祁楚洵:“师兄!”
“你果然大半夜不睡觉挖空心思想要消遣我。”
“要是给师父知道了,他老人家……”
“一定剥了你的皮。”祁楚洵凉嗖嗖地看着他。
莫少郢俊脸一抖,瑟瑟地缩了下脖子,浑身上下的皮肉都隐约泛起撕扯般的疼痛。
好像当真正在被谁进行全身剥皮的酷刑一般。
防备地看着祁楚洵眼底大大玩味与戏谑,莫少郢胆儿直犯抽:“师兄!”
“好师兄!”
“天下第一完美无缺,清贵无双的师兄!”
“你就绕我这一次吧,可千万别让师父知道我背后偷偷叫他老人家!”
祁楚洵挑了挑眉,单手撑着下颌问他道:“你这些词用在师父身上,想必会让他欢喜的紧。”
“放在我身上可不好使。”
“毕竟,你说与不说,它们,始终都生在我身上。”
莫少郢:“……”师兄,谦虚使人受益!!!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莫少郢偏头看了眼满脸跟紫气东来似的言玉离,顿时有了主意。
勾起一抹狗腿至极的笑容,莫少郢谄媚道:“师兄,万事好商量嘛。”
“你看啊!”
“我是你唯一的师弟不?”
“……”祁楚洵不置可否。
莫少郢再接再厉:“师兄不承认也没关系,我承认你是我唯一的师兄就好了。”
“你说,师父一生当中就收了咱们两个徒弟!”
“我要万一有个什么意外驾鹤西去了,师兄就算不心疼我,也得心疼心疼师父对吧?”
“要知道,人一上了年纪,绝对受不得刺激。”
“师父要是因为我的驾鹤西去而驾鹤西去了,师兄怕是这辈子都要活在愧疚当中了。”
莫少郢动之以情,眼睛眨巴眨巴的,频率极快,其中不乏有卖萌装可怜的成分。
祁楚洵不语,只伸手比划了个二。
嗖的一下,莫少郢的心尖尖就跟被马蜂蛰了似的。
“第二次,师父如果知道了,估计会非常乐意亲自送你驾鹤西去。”
祁楚洵非常好心地提醒莫少郢,凉凉的眼神怎么看怎么透着股子幸灾乐祸。
“别别别呀!师兄!”
“只要您不在师父面前提这茬,万事好商量!”
“给这人治伤是不是?”
“我治治治还不行么!”
“不过,你也知道我的医术。”
“这点小伤根本拖不了个把月!”
“咱们一人退一步!”
“明天!”
“明天我就给他治得妥妥当当,看不出丁点儿痕迹!”
祁楚洵闻言挽唇:“很好……”
莫少郢喜笑颜开:“还是师兄最疼我!”
“庆历三年十一月六日,师弟尊师兴致大发,开口闭口师父他老人家。”
“心念师父一把年纪,日日提心吊胆,深恐师父驾鹤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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