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折腾之后,言玉离终究没能摆脱被打包送到楚王府的命运。
是夜。
慕流歌横躺在床上,拉过被子的一角虚虚盖在身上,枕着胳膊瞅着房梁长吁短叹。
“唉!不知那妖孽有没有为难小离离!”
“是怒意难抒,直接把人吊起来打一顿?”
“还是由恨爷之心,生出了爱小离离之意?”
“二人索性半推半就,假戏真做,趁着这溶溶月色直接入洞房了?”
如果是前者,倒还好说。
等过阵子,这一茬稍稍平息了,她再把人言玉离捞出来。
前路等着他的,必定是海阔天空,繁花似锦。
如果是后者的话——
啧!
真叫人一言难尽。
这个时代似乎并不存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问题。
也还没有出现腐女这一职业。
所以,根本用不着两个老爷们拉配对。
更重要的是,万一言玉离哪一天心血来潮,想要进军官场,谋个一官半职玩玩。
可因为头顶上金光闪闪的断袖男宠之冠,怕是会引起不少争议吧?
即便这凌枢国的开国帝后便是一对只羡鸳鸳不羡仙的模范十佳好断袖。
须知,自那以后,遍观皇室乃至大小官场,再没出现过这种有违阴阳调和之道的夫夫关系了。
由此可见,就算凌枢国民风开放,其实,对断袖之风的接纳程度却并不是特别高。
“想想就觉得愁啊!”
“爷原是本着善良的本性想放小离离自由。”
“这要是真的阴差阳错送羊入了虎口,爷正直到嘎嘣脆的良心,日后可难安了。”
似乎为了印证这句话的真实性,慕流歌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起了人字大饼。
叹息更是一声接着一声。
绕梁三圈再三圈,久久不歇。
不过,在这看似为言玉离担忧的背后,却好像有另外一层值得深思的牵念。
若隐若现,让人一不留神就忽略了。
“嗷嗷嗷!”
“爷在这里咸吃萝卜淡操心个屁啊!”
滚到大床的最里侧,慕流歌一脚踹上妨碍她烙大饼的墙面,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反正爷的出发点是好的。”
虽然表达爷善意的方法手段跟过程都扭曲了点。
“至于结果如何,全凭个人造化了!”
“是好的当然要记爷一功。”
“是坏的绝对不能赖到爷头上!”
慕流歌一边说着,一边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之后又嘀嘀咕咕磨磨蹭蹭了一会儿,便一头陷入了黑沉的梦境。
与此同时,楚王府中却是万人空巷,灯火通明。
言玉离置身于一堵圆形的人墙中间,脸色难看的几乎能滴出墨来。
而与他正面相对的祁楚洵,一张妖冶的俊颜上,更是阴云密布,满脸的风雨欲来。
二人在寂然到诡异的氛围中面对面对峙了近两个时辰。
两双眼睛,四目相对,早已酸涩到不行。
众人墙无一不为此大加褒赞——
所为高手过招,莫过于此!
他家王爷自不必说了。
这位慕世子送来的小男宠,倒是当真出乎他们意料了。
很少有人能跟主子对视这么长时间。
往往不是被主子吓住了,便是被主子迷住了。
这小男宠——真是号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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