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说话也口不对心起来。
认认真真地点点头,祁楚洵一本正经地看着慕流歌道:“难得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相当于变着法儿地承认她之前的话了。
慕流歌闻言,眼神暗了暗,点头哦了一声,再次陷入沉默。
祁楚洵:“……”
哦一下就完了?!
这跟他预设的结果太不一样了!
祁楚洵以为,他刚刚的话,一定会激起慕流歌的不满。
即便不夹枪带棒地骂他一顿,也该长篇大论地损他一回。
万没有不声不吭的。
让人憋闷的难受,心头一阵阵发紧。
祁楚洵发现,相比之下,自己更喜欢骄傲嚣张,歪理一大堆的慕流歌。
明丽,鲜活,张扬。
遍寻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
不像现在,情绪低落的让他直犯堵。
轻拧着眉心,祁楚洵不悦地看着慕流歌道:“没什么事儿就出去,本王累了,要休息!”
慕流歌回神,看了眼祁楚洵,转身便走。
祁楚洵:“……”这小混蛋真敢走!
他话里的暗示还不明显吗?
没什么事儿出去——
有事就不用出去了。
他这么说,无非是想逗这小东西开口说话。
祁楚洵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很难受。
他半眯起眼眸瞪着慕流歌越走越远的身影,气闷道:“今日你若敢走,以后再不必来这楚王府了!”
说这话时,祁楚洵其实是存着一点侥幸的。
两人毕竟朝夕相处了不短的时间,总该有些情分。
无论多少,总不能说断就断。
所以,小无赖多半会妥协。
须臾之间,祁楚洵已将抽丝剥茧地分析了个大概。
可惜的是,他却漏算了一点——
慕流歌的脑回路。
作为一个持续性抽疯,间歇性流氓的存在。
慕流歌总是在该敏感的时候神经大条地将自己挖坑埋了。
又在不该敏感的时候,逮个人就恨不能挖坑埋了。
是以,当她听到祁楚洵类似割袍断义,老死不再往来的话时……
理所当然的当真了。
不复面对炎乌时的潇洒肆意,心中涩涩然的,有些难受。
慕流歌将这归结为被他祁楚洵抢先提出散伙所致。
龟犊子的,从来都是她嫌弃别人不要别人的份儿,哪里轮到这小妖精先说绝交!
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嘴角,慕流歌弯出一个没心没肺的薄笑。
“即便你不说,爷也不会再踏进你这破落地儿了!”
“之前你龟缩在房里,可能没听见。”
“爷可是当着你楚王府里上上下下一大帮的乌合之众放出话了!”
“以后能不踏进楚王府,就不踏进楚王府!”
“本来爷还念着一起追过皇上,看过画本的情义不知该怎么开口。”
“没想到竟被你提出来了!”
“也罢,为了使你不承受被甩的心碎欲死,爷就不计较这些无关紧要的了。”
“只要大家伙儿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好,爷不想连你仅存的一点颜面都剥夺。”
慕流歌说着说着,不禁为自己深深动容起来。
世上高风亮节者几人?
观前不见古人。
望后不见来者。
唯慕姓流歌一人耳!
相比于慕流歌的自歌自咏,祁楚洵的脸色可以说是非常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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