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泓遇刺一事传到延福宫后没过多久, 薛冉也得了消息,紧打紧就赶了过来。
祁湄正坐在榻上, 端视着眼前的方子,薛冉进来时,她连头也没抬, 只是指了指方桌对面的位置, 示意她坐下。
薛冉的语气较平日凝重许多, “娘娘, 太子殿下刚回了潜邸,您不去看看吗?”
祁湄眼中未见波澜,回道:“有什么好看的人不是没事么。”
薛冉不明白皇后和太子之间, 出了怎样的嫌隙,可她却晓得祁湄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 凡事都没得劝, 便接着说:“太子吉人天相, 当然不会有事,只是妾听说,那些刺客个个武艺高强,且所用的刀剑上还浸了剧毒,事出突然, 若是有个万一, 想想就叫人觉得后怕。”
这时, 祁湄问道:“可查出来什么了?”
一旁静守的冬青出来答话:“奴婢只打听到, 二十个刺客躲藏在硕大的盆景之中, 突然破瓶而出,叫人防不胜防,从外貌和身子来看,应该是胡蛮之人,所有刺客或被斩杀,或自尽,反正未留下一个活口,只是胸口处都印有白鹭凫水的圆纹。至于牵涉盆栽之人,全被灭口,别无查证,抹的特别干净。”
祁湄倒好奇起来,“哦,白鹭凫水,是谁家的暗纹?皇上应该查出来了吧。”
“回娘娘,是殷国公府的,德妃娘娘还跪到宣明殿前求见皇上呢。”
薛冉不免咋舌,“安凌王府出的事,涉事者全被清理干净,只留了殷家的徽印,这不摆明了栽赃嫁祸吗?”
祁湄回道:“这事要查也不难,寻几个会这门手艺的工匠,一验那纹印,便能看出其中关窍,指不定连谁干的,都能认出,只是工匠应该也被灭口了吧。”
冬青连连点头,“听说首先想到这茬儿的,还是聂大将军的女儿聂姑娘,她人也在,当场指出这纹印应该是几天之内印的,后来宗正院的人一查,果然如此,也确如娘娘所料,连工匠都被指认出来,只是寻到时却是死人了。太子殿下”
她稍稍停顿,仔细打量了一番祁湄的脸色,又接着说下去,“太子殿下一见到皇上,便替安凌王开脱道,哪有人行刺前几天还特地纹身的,此举定是为了嫁祸安凌王,离间他们兄弟之间的骨肉亲情,皇上听后,先是夸赞太子殿下思虑周全、心胸开阔,颇具储君之风,而后还是责怪安凌王办事不周,罚俸一年,守禁三月。至于行刺的主谋,尚在调查中,但殷家暂时该是无碍的。”
祁湄不免撇了撇嘴,说道:“远了本宫,太子倒是长进许多啊.......”
薛冉见她不愉,忙转了话道:“倒不知该怎么评价这背后设计之人,说蠢吧,倒也把收拾的干净利索,可若是真聪明,哪会这般鲁莽行事?”
祁湄也不多纠结,顺势就跟了过来,“不按常理出牌,又胆大妄为,这样的人才可怕,绝不能久留,迟早是个祸害”
薛冉应和道:“她胆敢违背您的意愿,做下这大逆不道的事来,定是生了二心的。”
祁湄嘴角微微一勾,“她有了生孕,还被郭圣通断出男胎,又盛宠不衰,难免要生出别的念头,行刺一事虽然荒唐,可若是成了呢?太子殁了,安凌王遭了秧,殷家不论如何都抹不平了,最大的收益人就是她腹中的儿子,这个险倒还真值得冒一冒。也正是如此,本宫可容不得她了。”
薛冉略带不安地回道:“娘娘费了心思提拔她,是为了对付德妃,可事还未成,此时就要舍了,会不会可惜了些?”
祁湄缓缓放大了笑容,瞬间满室生辉,直叫眼前之人心神沉醉,一时忘了身在何处,连后面的话都没听真切。
“怎么就可惜了呢,殷若华这次也受了惊吓,半夏,你挑些礼品,出宫探望一番,并把殷兰婷在莲皇贵妃身边的事儿,透露给她,好叫他们殷家知道,自己的暗纹是怎么外露的,也向他们表明,本宫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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