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院里陪老爷子吃过晚饭，叶凉迁就开车回了自己的公寓。     叶凉迁的公寓位于绝对的市中心，月租金三万八，二环内靠近王府井，远眺可看到天安门和紫禁城。     这地方比起单戎那冷冷清清的小山头，高级了可不止一个档次，然而进了门窝在沙发上看着外边漫天灯火的叶凉迁却觉得很寂寞。     有些话，单戎没说错。     她虽然性情冷淡，却不是个避世之人。     她的独处是自我保护的习惯，但不管什么时候，她都向往着群居的生活。     小时候是蹲在树梢上看远处村庄的灯火点点，长大以后是关在这座豪华公寓里，隔着玻璃看外面的人来人往。     想到这里，叶凉迁心念一动，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从基地回城区三天，这三天的时间她没有收到单戎任何消息，就仿佛他未曾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这点实在不像他。     然而……     叶凉迁想，如果单戎给自己打电话或者是发消息的话，自己一定觉得这个人很烦吧。     就这样想着，叶凉迁迷迷蒙蒙地睡着了。客厅里的智能灯监测不到声音，渐渐地暗淡下去，窗外的万家灯火更加热闹和清晰。     “嘀——”     时间静静地流淌而过，电子钟无声地敲响十一点，原本待机状态下的电视机忽然亮了起来，屏幕上的光标慢吞吞地跳动着，似乎像有人在操作一样，最后跳到了音乐频道。     “鹿先森乐队：春风十里。”     吉他的和弦声在房间里悄然滑出，叶凉迁的眼皮动了动，似乎即将醒来。     “我在二环路的里边想着你，你在远方的山上春风十里。今天的风吹向你，下了雨，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在第二段旋律响起的时候，叶凉迁悄然地睁开了眼睛。     嘀嗒。     落地玻璃上沾了几点雨，叶凉迁偏过头看了看时间——最近帝都的天气燥热，空气质量很差，所以晚上温度低的时候都会采取人工降雨的模式，大半夜下雨不足为奇。     只是……     她家的电视机怎么开了？     叶凉迁的目光落在距离她还有些遥远的遥控器，听着音箱里流泻出来的音乐，轻轻地蹙起了眉头。     坦白说，叶凉迁一点都不会怀疑，这是自己梦游的杰作。     她没有梦游症。     就算梦游，她也不会打开电视放音乐。     她家的电视向来只会放跟财经有关的东西，实在不行来个《熊出没》，反正肯定不会放歌。     想到这里，她从沙发上慢慢地坐起来，背靠在垫子上静静地听着那吉他和弦。     “把所有的春天，都揉进了一个清晨，     把所有停不下的言语变成秘密，关上了门。     莫名的的情愫啊，请问，谁来将它带走呢？     只好把岁月化成歌，留在山河。”     ……     不知道为什么，这首歌让叶凉迁想到了单戎。     一时间，记忆好像开了闸的水龙头，即便不主动去想，那些过去的画面还是一个劲儿地往外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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