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四刚吐的血还没干,就又被拖下去打了三十大板,抬回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田不四,你招还是不招?”
“官官相护,有本事,给我个痛快!”田不四连话都快要说不出,还是死咬着不肯松口。
顾濂也没了法子。
三十大板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不过是皮外伤,但是陆棠清之前踹的那一脚伤了他的内腑,再用刑怕是要出人命。
好容易找来的一条线索,可不能就这么让他死了。
让林邈看了看他的伤势,实在不宜用刑,就让人收押进监牢,择日再审。
惊堂木一拍,一喊退堂,田不四就脑袋一歪,撑不住昏了过去。
林邈心不甘情不愿地去给他开药吊命,写了方子就丢给了衙役。
而后堂,陆棠清已经找上了顾濂。
后厅里,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主从两座之上,开口之前,气氛是一片尴尬。
裴云住在后院的这些时日,陆棠清和顾濂每日都来看她,彼此之间也都知道。
顾濂是借职务之便,而陆棠清则是明目张胆地抗旨不遵。两人都对对方的行为看不顺眼,却又都不好置喙。
所以现在这情形,可以算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气沉半晌,茶过半杯,最终还是顾濂先沉不住气。
“芸娘肚里的孩子”
“本王的!”
陆棠清一张嘴,半点机会也不给。
顾濂一噎,不甘示弱地道:“芸娘不承认,你不是孩子的爹!”
“你还跟本王争不成?”一眼瞥过去,杀意十足。
顾濂反瞪回去。
“她虽不愿嫁我,可也不愿嫁给你,只要她一日不嫁,我就等她。”
“哼!你休想!”陆棠清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手一松,杯子就碎了。
顾濂像是没看见一般,一脸镇定。
旁人也就罢了,可陆棠清,哼!
都差点被他气死过一回,还有什么好怕的?
将喝空的茶杯随手放在桌上,随手掸了下袖子,顾濂才说起了正事。
“王爷找本官,所谓何事?”
“田不四交给我。”
“不行!他是本案的重要人证,你是本案的嫌犯之一,本官怎么可能把人交给你?”
陆棠清瞥他一眼。
“田不四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他让本王抓住,就是成亲回来诬蔑芸娘。”
“你有什么证据?”顾濂蹙眉问道。
“本王的话就是证据!”陆棠清傲然道。
“没有证据,本官绝不会把人交给你!”
说出这话,便是还有回转的余地。
两人虽然一固执,一张狂,行事毫不对盘,但唯有在裴云的事情上是立场一致的。
裴云现在身子不好,需要好好休养,自是早些从此案中脱出身去最为稳妥,谁也不想让她多遭罪。
所以一涉及裴云,顾濂便有松口的意思。
他心里也清楚,皇上上次来后堂时,对陆棠清和芸娘的纵容已是十分明显。把人私下交给陆棠清去审,只要不闹大,皇上也不会太过计较。
他要听的,只是陆棠清要人的真正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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