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到卧房,柳嫣儿神情很是不安,可一进房间就闻到一阵药味,又让她心生疑惑。
辛未解释道:“夫人病了,爷想照顾她,只好在卧房接见,委屈郑夫人了。”
柳嫣儿连忙摇头。
“少庄主与夫人夫妻情深,才令人羡慕。”
上了茶,陆棠清便道:“本不想打扰郑夫人,实在是事情紧迫,万不得已。”
柳嫣儿笑道:“少庄主客气了。夫家家道中落,早没什么亲戚可走往了,说是过年,其实不过是在家中闲着。”
里间呼吸声一变,陆棠清立刻起身道:“夫人醒了,我去看看。”
说着便挑帘进去,接着,就传来了温柔细语的说话声。
“怎么了?可是要喝水?”
“做了个噩梦,梦见有人杀我。”
“不怕,我在这儿呢,不会有事的。”
柳嫣儿听着这些温言软语,心生羡慕。凌少庄主在人前冷若冰霜,让人都不敢正眼瞧上一眼,可在妻子面前,却能如此温柔,连说起话来,都像是冬雪初融般柔情万千。
不禁感慨道:“夫人可真有福气,令人好生羡慕。”
裴云听见声音,问道:“外头有人?”
“是郑夫人,你见过,那日在茶馆的老夫少妻。”
“是她。你找她来做什么?”
“她与红玉是旧识,叫她来是问问红玉的事。”
“我也要听。”裴云道。
“别乱操心,这些事自有我去处理,你再睡会。”
“不想睡,睡不着。你带我出去,这事是冲我来的,我有权知道。”
“别闹,你得静养。”
“那你走开,我叫辛未来。”
“你罢了。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不与你置气。”
陆棠清拗不过她,找了件狐裘披风给她裹上,抱了出去。
被抱起来的时候,裴云吃了一惊,待到了外间一见如花似玉的柳嫣儿,弯起眼来一笑,凑到他耳边道:
“我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大力气,死要面子硬撑吧?”
耳蜗被湿热的气息一吹,陆棠清面上一红,裴云略带得意的轻笑声,就像一根轻羽扫在他心尖上,撩起一阵颤栗。
把人放在榻上,揽在怀中,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又细心地替她理了理散乱的头上。
“人家发未梳妆未描都是不肯见人的,你倒好,这副模样了还非要出来。”
裴云轻声一哼,“命都没了,还要面子做什么?”
柳嫣儿听了一笑,道:“夫人真是性情中人。上回茶馆得夫人仗义相助,还未好好向夫人道谢呢。”
说着,起身盈盈一礼。
“郑夫人不必多礼,听说,你与红玉是旧相识。”
话一说多,裴云气息就带喘。
陆棠清忙道:“好好歇着,有话我来问。”
柳嫣儿回道:“我与红玉是一同被卖进风月楼的,自小相识,虽然性情不同,但感情却还不错。”
“你也是风月楼的?”裴云一急,胸口就一阵闷痛。
陆棠清忙给她顺气,喂她喝了口水。责备道:“急什么?你身上还有伤!再这么一惊一乍的就别听了!”
裴云抓着他的衣襟,说不了话,只能用眼神哀求。
可怜巴巴的模样,让得陆棠清心跳骤乱,慌忙把脸别开,不敢再看,怕自己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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