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怎么了?”夏紫芜纳闷地抬手去摸,手立即僵住了。
往日里细腻如瓷的肌肤,触手处感觉粗糙不堪,坑坑洼洼。
“镜子呢?”夏紫芜趿拉上鞋子,踉踉跄跄地扑到妆台跟前,向着菱花镜子里一瞧,吓得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整张脸涨得通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风团。心急火燎地撩开衣服,自己胳膊上,身上,也全都是,尤其是被自己抓挠过的地方,一道一道的檩子,简直触目惊心。
“怎么会这样?”
夏紫芜难以置信地从喉咙里艰涩地挤出这几个字。
长菁也是惊恐地看了她一眼,安慰道:“小姐莫怕,虽然看起来的确是骇人一点,但是好在都是风团,慢慢会消下去的,恢复如初,不会坏了容貌。”
“可是怎么会起这些东西?”夏紫芜忍不住惊恐地哭出声来。
“这个说不准的,或许是吃食,也或许潮湿受风,奴婢小的时候,身子不好,一到阴雨天也会起,裹紧被子闷身汗就好了。”
“我大热天的,怎么会受凉?而且,而且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呐?”夏紫芜气急败坏地哭嚷。
“奴婢去找大小姐,让她寻府里大夫来看看。”
长菁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被夏紫芜叫住了:“慢着!”
“怎么了?”
夏紫芜恨声道:“我一进府便在孟家人面前丢了脸面,若是再张扬出去,岂不又让那个孟静娴和夏安然看了笑话?”
“可是,若是不请大夫,小姐您这脸......”
“难不成你想让孟经纶也看到我这副丑样吗?”夏紫芜气急败坏地训斥:“他如今好不容易对我和颜悦色的,若是坏了印象,补救起来就麻烦了。”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一心为了小姐着急,没有考虑那么多。”长菁慌忙辩解道。
夏紫芜恨得简直咬牙切齿:“好端端的,如何会这样巧?接二连三地出事,肯定是谁在跟我作对!”
长菁眼前一亮:“难道是大小姐?”
“哼,她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她见识短浅,你何曾见过她懂这些蹊跷之术?”
“那能是谁呢?这府里我们也识不得别人呢。”
夏紫芜情不自禁地想起昨夜里孟静娴对于自己那一顿冷嘲热讽,和遮掩不住的敌意,再思及自己入府之后,也曾吃过孟府的茶,心里就犯了嘀咕,将这些事情一股脑地怀疑到了孟静娴的身上。
她吩咐长菁:“长菁,去知会夏安然一声,就说我要回府。”
“回府?这么快?”长菁疑惑地问:“我们刚住了一天啊。”
“来日方长,以后还有机会。母亲拿捏住了夏安然的把柄,这孟府我还不是想来就来?你悄声的,不要声张,就说我身子不适,让她代我到孟夫人跟前告声罪。”
长菁应声,立即跑去安然那里,将夏紫芜的话传达了。安然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夏紫芜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有些窃喜,一面吩咐车夫准备马车,一面到夏紫芜的住处探望。
夏紫芜将脸严严实实地包了,对于安然略带关切的询问冷着脸,毫不客气地揶揄了两句,便与长菁收拣了东西,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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