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天的,原来是住了个公狐狸!”
贺满袖在市井厮混的年月比她还长,陈园园又是大家闺秀,压根看不出眼前的少年眸中的冷意。
她说话没个分寸,贺满袖仔细打量她,瞧见她衣服华贵,又能进入这院落,就猜到她是曲雁鸣唯一的妾陈氏。细细算起来,这还是裴谢堂在谢家的表妹,他便忍了一腔怒火,按着性子解释:“这位夫人说话客气一些,我只是借住在此……”
不等他说完,陈园园已咬牙切齿:“借住?借住有借住到主人家的床上去的?你这不要脸的骚狐狸,不要以为你是男人,我就不敢对你怎样。”
贺满袖脸猛地一白。
他醒来时就在这床榻上,因穆元思说他伤在要害,要尽量少移动,故而曲雁鸣便将这床榻让给了他,他哪里想到会被人如此不堪的数落。
他被气得胸口一阵抽痛,牵扯到伤口,连连咳嗽了几声。
曲雁鸣留了个小厮在屋子里伺候贺满袖,见状忙上前扶住贺满袖,低声说:“公子别跟她一般见识,你可不能动怒!”
陈园园早已认出那是曲雁鸣的贴身小厮东二,见东二这般维护曲雁鸣,眼睛更见发红,不由分说跳起来,扑到贺满袖的身上就打。
贺满袖伤势刚好转,险险保住性命,见她是一个女人,且还是曲雁鸣的女人,自然并不怎么还手。
得,这一下,便将伤口打裂了。
曲雁鸣回来时,就瞧见了这一幕。
他急忙将陈园园和贺满袖拉开,一低头,贺满袖满脸惨白,衣衫被半边血迹染了个透。曲雁鸣想起裴谢堂的嘱托,心头一阵火气,气怒之下,狠狠打了陈园园一耳光。
陈园园捂着脸,哭着就跑出门:“你竟对我动手,我要去告夫人!”
曲家家训,不得对女人动手,曲雁鸣这算违反了家训了。违背了家训,顶多就挨一顿打,这对曲雁鸣不算什么,过去他挨的打可比家法重得多,可偏偏此刻贺满袖在他的院子里,若真是被曲夫人知道了,曲夫人难免要将他喊过去问话,问话之时,他若抗下这罪责,就等于是承认了贺满袖是自己的老相好,连累了贺满袖的声名;可他若不承认,势必得跟曲夫人解释贺满袖的身份,这便是将曲家都拉下了水,曲家人多口杂,很快就会将贺满袖暴露。
曲雁鸣手疾眼快,一把将陈园园拉住了:“园园,你听我说。”
他是第一次喊陈园园的名字,当即把陈园园镇住了,停下了脚步哭着回头问他:“你还要说什么?你今天不管说什么,我都不听,你就是向着这公狐狸。”
“他真不是……”曲雁鸣跺了跺脚:“我实话跟你说,他是高行止身边的人,高行止出了事,暂时请我收留他。”
他并没有将贺满袖的身份完全暴露,只说一半,留一半。
陈园园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倒是听明白了。
事情本以为就这样过去,结果,到了晚上的时候,陈园园又找来了。
一见到曲雁鸣,她就笑了:“少爷今晚去我房里歇息。”
竟是用的命令语气。
曲雁鸣一愣。
就听陈园园说:“少爷如果不去,我就去衙门,说少爷房里藏了个人。少爷,你觉得如何?”
原来,下午陈园园回去后,左思右想,便觉得这件事并非曲雁鸣说的那么简单。她不是个蠢的,派了个丫头出去打听了一番,就知道高行止的种种“恶行”,既然高行止恶贯满盈,他手底下的人能干净到哪里去?可曲雁鸣怎么都要护着这公狐狸,想来公狐狸对曲雁鸣而言十分重要,至少,曲雁鸣是不打算暴露这个人的。那么,她就等于抓到了一个把柄。
只要利用这把柄,引得曲雁鸣上了她的榻,她自然有手段能一步步勾住曲雁鸣这个人!
于是,陈园园勇敢的走出了这一步。
求曲雁鸣,他不来;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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