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他走之后,又有人对她意图不轨。
再则,她含着泪意可怜又强装霸道的模样,着实惹人心疼。
他心软。
裴谢堂平日里话很多,喝了酒之后,话就更多了,几乎是喋喋不休的在说话:
“王爷,我好不好看?”她追问他。
他不想搭理,却又说不出违心的话,只好点了点头:“好看。”
“我这么好看,为什么高行止还是不要我呢?”她端着酒杯,摇晃着杯中清冽的白酒,那双眼睛染着伤心,她低声说:“我对他那么好、那么好,我什么都愿意给他,我陪着他走南闯北,我掏心掏肺的对他,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喜欢我呢?”
她拉着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胸口上,很郁闷的说:“你摸摸这里,你摸摸,我明明是有胸的,我是女的啊!我才不是他什么兄弟呢!”
“我老想睡他了,这算哪门子兄弟!”
“高行止,你就是个王八蛋!”
“老高啊,我恨死你了!”
她胡乱的说着话,句句不离一个叫“高行止”的名字。他听得蹙起眉头,高行止此人,他略有耳闻。事实上,哪怕他远在京城,关于她这好得同穿一条裤子的朋友他也有所耳闻。只是,他未曾想到,原来在她心里,这个人竟然如此重要。重要到,她会为了这个人夜夜买醉,重要到,她亲口承认,她是如此喜欢高行止——她哪怕总对外人做出一副很看重自己的模样,外人也说她心悦自己,包括朱信之自己都险些信了,却在这一刻,他忽然明白。
她心里有个人。
这个人,不是自己。
他抬手摸摸自己的胸口,那里,突然空得很厉害。
后来,她喝得意识不清,抓着他的衣领撒娇耍赖:“你送我回去。”
“好,我让孤鹜备车。”他苦着脸说。
裴谢堂摇头:“我不要坐马车,马车晃悠悠的,我会吐的。”
“那就骑马。”他说。
她还是摇头:“骑马也不好,颠得厉害,我更要吐。”
“那就走路。”他无奈。
她更是不依了:“我喝多了酒,我腿软,我走不了路的。”
“你到底想怎样?”他是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面对这样一个喝醉了又讨巧卖乖的人,他实在是硬不下心肠来,反而忍不住想依着她。他暗暗告诉自己,裴谢堂这样伤心,他就当做好事算了。
她终于高兴起来,猛地跳上他的后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她笑着说:“我走不动,你背我回去。”他胸前的柔软紧紧的贴着他的后背,他也喝了一些酒,并不多,此刻便觉得浑身发热,他整个人愣在了当场,托着她的腿,他深吸了一口气,当真背着她出门。
他入了魔一样。
街头的冷风吹过,她很高兴的在他背上手舞足蹈。
“呀~风来了,风是红色的!”
“要下雨了,不能下雨,我不准下雨!”
“定!我法力无边,妖魔退散!”
她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惹得他连连发笑,她有些沉,可他背着她,一点都没觉得累。
甚至,甘之如醴。
她发了一阵子的疯,便累了一般的环住他的脖子,她笑着说:“我好高兴。老高,你背着我回家好不好,回你家,我不回我家。我今晚想睡你,你不许拒绝。”她迷迷糊糊的环顾四周,不高兴起来:“这是回泰安王府的路,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朱信之顿住脚步,那一瞬间,脸就绿了。
他下意识的解释:“我不是高行止,我是凤秋,朱凤秋。”
她似乎也听懂了。
她笑:“凤秋,哦,信之,我超喜欢的凤秋。凤秋,你背我回家,我不要回王府。”
超喜欢吗?
他托着她大腿的手缓缓收紧,终于还是依着她,调转了方向回淮安王府。孤鹜一路欲言又止,他却陷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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