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贵妃讷讷的盯着她看了片刻,裴谢堂的脸上,五官自然跟故人完全不同,只那双眼睛里的光芒跟从前一般无二。
她终于笑了起来:“当真是你。”
裴谢堂不答。
懿贵妃又仔细的看了她一会儿,才说:“既然是故人相见,你为何不用真面目示人?”
“不是我不想。”裴谢堂低下头,勾起唇角:“拜很多人所赐,我已经回不到原来那张脸了。就是这张脸”她抬起手摸了摸,笑容苦涩:“恐怕也不能再保得住多久。娘娘大概不知,您的儿子为了让我死,请了高人开坛做法,想要让我灰飞烟灭。”
懿贵妃狠狠的愣在了原地。
裴谢堂也没多解释,只扶着她躺下后,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我不相信。”懿贵妃摇头:“信之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心里有你。”
“他爱的人是谢成阴。可我终究不是谢成阴,我是裴谢堂,我也做不来装聋作哑的谢成阴,只好让他失望。”一缕头发落在脸颊边,裴谢堂就撩了上去。
懿贵妃眼中却仍旧坚定的说:“他爱你。”
自己的儿子,看谁眼底有关,她心里清楚得很。谢成阴说不上好看,至少,比她好看的姑娘这京城里多了去,可就没瞧见谁能让他多看一眼。再则,朱信之爱上谢成阴,也不过就是最近这半年的事情,她没记错的话,是在裴谢堂死了之后。
骨子里的灵魂是裴谢堂,他爱的就是裴谢堂!
裴谢堂明显不信,却也不想多说,笑了笑,并未答话。
懿贵妃便知道,这两人心中有结。
想想,她倒也不意外。
当初裴谢堂蒙冤受屈时,她曾经对自己的儿子说过,说裴家家风端正,裴拥俊一生光明磊落,他教养长大的女儿万万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当时儿子就不信,后来果不其然证明了她所言不假。她设身处地同裴谢堂伊异位而处,也觉得要是她是裴谢堂,绝不会原谅了朱信之。
她转了话题:“你今夜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请您出来,是为了救个人。”裴谢堂真诚的说:“您还记得我曾经的兄弟,那个从商的高行止吗?”
“是他啊。”懿贵妃来了兴趣:“他怎么了?”
“他被抓到大理寺监牢去了,说是通匪。”裴谢堂便将事情几句话说了。
懿贵妃明了:“所以,你将我带到这里,是为了同信之交换高行止?”
裴谢堂点了点头。
懿贵妃失笑:“傻孩子,恐怕你换不了人。”
“他不能连您都不管。”裴谢堂笃定。
懿贵妃道:“是这样没错。可那也要,高行止是在他的手掌里。”仿佛知道裴谢堂未必能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继续说:“如果高行止当真是信之让人抓的,这会儿,他该关押在刑部才是。我虽然一直都呆在宫里,我却是知道,刑部蔡明和同信之才是一条船上的人,那大理寺却从来都是太子的人把持着。信之脑袋又没破个洞,怎么可能放着自己的地盘不关,将人放到旁人的地盘去?”
裴谢堂一愣。
她心中猛地窜出来什么,很快,让她不免惶恐。
不等她再继续发问,外面已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徐丹实和陈舟尾匆匆从外面回来,徐丹实道:“郡主,是别宫的侍卫搜查过来了,咱们得躲一躲。”
“去祁蒙的住处。”裴谢堂当机立断。
祁蒙是她安置的,她记得就在这附近。
黎尚稀点了点头,上前来用被子裹了懿贵妃,一行人从窗户里悄无声息的跑了出去,几个纵横间,就停在了一处宫殿前。
祁蒙正在碾压草药,准备给懿贵妃的新药,猛地见他们这般过来,惊得险些压了手指。
她迎上来,下意识的开口:“先将人放到卧房去。”接着去关上了宫门。
等她看清楚黎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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