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戳中了裴谢堂的心,她笑不出来,敛了笑道:“他端给我毒酒,算是你们的帮手,我利用他也好,杀了他也罢,都是他活该。”
“你不是最爱他的吗?”陈珂仿佛见了鬼一样。
裴谢堂道:“爱,也会变不爱。就好像你们陈家,你们不是一向最爱你们陈家子弟,一辈子都在追求留存陈家的目标吗?怎么,眼下你成牺牲品,陈家会为你奔波吗?不会吧,你看,你们留存的祖训都会变,更何况是人的感情?”
陈珂脸色煞白。
他不再说话。
是啊,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高行止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起高行止,早就不耐烦,见状便道:“陈珂,今日过来是为了让你死得明白,你关心旁人,还不如多关心自己。”
陈珂惨笑:“我又有什么只得关心的,左右,我都是要死的人了!”
“不会啊。”高行止眼珠一转:“旁人怎么给你背的锅,你怎么还给旁人就是,怎么,你一辈子都压在人下,就甘心啦?”
陈珂只是冷笑。
裴谢堂在一旁跟高行止打趣:“他当然甘心啊,陈昭养的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嘛!也真是可怜,我听说,其实好多年前,陈家老太爷相中的是他的生母,对他的生母一见钟情,只可惜,陈家势力庞大,他的外公看中了陈家的权势,又觉得他的生母柔弱,性情不适合做陈家的主母,怕被旁人抢了先机,故而才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的好戏,将陈昭的母亲嫁到陈家做主母。只可惜,陈家老太爷始终爱慕他母亲,哪怕娶了陈家主母,也不顾反对的将他生母迎进门来。啧啧,他本来该是陈家的嫡子,该是陈昭做他的走狗的……”
这一番话像是淬了毒,陈珂本是惨淡的容颜更见惨淡了几分。
他握紧拳头,一时间,心底一阵阵的寒冷。
裴谢堂说的都是实话。
从前旧事,长辈们都已经不在了,他自然不好做评价,然而,陈昭所拥有的一切,本该是他拥有的!
嫉妒和不甘心一旦滋长,就会疯狂的蔓延开来。
陈珂眼底淬着毒药,他盯着裴谢堂,面容渐渐扭曲起来。
他愤怒的大喊:“住口,你给我住口!”
“你自己甘愿做狗,还不准旁人说三道四?”裴谢堂呵呵一笑:“我就当听了个好笑的笑话,当真是好笑至极!”
“陈珂,我要是你,我是不会甘心的,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母亲讨回一个公道。想想看,你母亲本来最得陈家老太爷的喜欢,可你生来是庶子,为了你的好前途,她答应了陈家主母,把命都送了。陈家主母和陈昭却违背了对她的诺言,将你当做牛马。你母亲白死了,你的一生都毁了,你甘心?你就不想替她报仇?”
黑暗中,高行止的声音很软,带着无尽的蛊惑,一点点撬动了陈珂的心防。
“你不孝顺!”
“你母亲在九泉之下,必定不安,恨自己生了个什么都不如的废物吧?”
“你的仇人含笑在世上看着你去死,你却只能同你母亲背负着骂名在地下痛苦,哦,对了,你把一切都抗了下来,你死之后,陈家人仍旧背负着好名头活着,只说是家门不幸出了个逆子,将一切都推给你。他们的儿女有幸,以后还能替陈昭和陈家主母立个祠堂,受香火供奉,啧啧,他们作恶多端,却享尽人间香火,而你和母亲则在地狱里受苦……”
“可怜啊,真是可怜……”
一字一句,像尖锐的刺,狠狠的扎入陈珂的胸膛。
慢慢的,陈珂红了眼睛。
他像一头被逼疯的野兽,在这样的压力下,一点点走入狂躁中,他狂吼:“啊啊啊——闭嘴——你给我闭嘴!”
高行止当真就闭了嘴。
陈珂已经疯狂了。
剩下的,很容易就做到。
裴谢堂拿出一叠纸,放在陈珂的跟前,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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