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当然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她们这一行五人,任嬷嬷年纪大了,张氏病着,她自己的身体并不算好,唯二能称得上是身强力壮能出力的,事实上就是陆萱之和颂珠两人。
她明白陆萱之和颂珠的顾虑,她虽然很想帮忙,却因为身体不好,许多时候体力跟不上,这样一来他们三人出行,便得要分出一人来照顾她——就如现在这样,颂珠带着她在马车上,而陆萱之一人骑马。
一旦遇到事情,陆萱之当然会优先让颂珠先带着她避开。
沈慧苦笑了一声,只恨自己这几年身子竟然被章家折磨到这样虚弱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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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珠回头看了一眼沈慧,抿了抿嘴唇,又低声道:“慧姑娘照顾好了太太,我们姑娘少了后顾之忧,倒是更好些。慧姑娘若能劝劝太太,少说些陆荆之的话,让太太和我们姑娘关系密切些,便更好了。”
沈慧知道陆萱之已经不认陆荆之了,所以连带着颂珠也便不以从前的郎君称呼,心中倒是一叹,口中道:“我姑且劝一劝——姨妈心中有她的想法,我只能劝劝,却也无法说服。”
“慧姑娘能帮忙劝劝已经是极好的了。”颂珠谨慎道,“太太和姑娘总因为一些事情争吵,却是对她们都不好。太太应当养好身体,姑娘不应当与太太生分,慧姑娘心中一定比奴婢更焦急了。”
沈慧苦笑着点了点头,道:“这道理大家也都明白——我只好试一试,却也不知能不能说服了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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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着话,颂珠便送了沈慧回到了庄子上,然后把骡子从马车上接下来,自己便骑着骡子往外面去追赶陆萱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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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太阳挂在正中,把一切黑暗的地方都照得明亮起来。
陆萱之策马来到了王太医的庄子上,只见这庄子也是毁了大半,里面看起来空无一人。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马进到了庄子里面,试图找找看这庄子上有没有种一些药材之类,可却只见药田中被马蹄踩得稀烂,更认不出上面曾经种过什么东西了。
她牵着马在这庄子里面走了一圈,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能不能冒险去一趟城中,直接看看药铺是否开门,到时候直接买一些便也是了。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身后的屋子里面传来了哐当一声,仿佛是有什么掉在了地上。
她警觉地回头,便见一个身影从背后那破破烂烂的屋子里面闪过。
她诧异地皱了眉:难道这里面还有人?这会是谁?王太医家里的人吗?
这么想着,她牵着马大着胆子便朝着身后的屋子走了两步,扬声问道:“请问是谁?是王太医家里人吗?”
半晌没有回应,她几乎都要以为方才是自己幻觉。
她后退了两步,心中有些不安,但又再次扬声:“有人在哪里吗?”
这一次,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那破烂的屋子里面。
陆萱之眨了眨眼睛,几乎有点不敢置信:“聂将军?是你?”
屋子里面那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在阳光下,陆萱之看清了聂南带着血污的俊朗面庞。
聂南似乎也不敢相信面前这是陆萱之,他用当做拐杖站定,语气微微有些诧异:“陆姑娘,你怎么还在京城?”
“我母亲病着,路上颠簸我怕她受不住。”陆萱之皱着眉头打量了面前的聂南,单单是脸上有血污便罢了,可身上衣服也都仿佛带着血污的样子,很显然是经历了一场血战——她不知道聂南到底为什么回京城来,“聂将军怎么会在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需要我帮忙吗?”
“你快走吧!”聂南看了一眼远处,“就当做我们没有见过。”
“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吗?”陆萱之眉头紧皱,一想到聂南帮着自己回到京城,便不打算走开了,“当日将军帮我回到京城来,今次便是我报答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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