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其他人的眼光,卫陵倒是全然不在乎,就是叶芃期待的眼神让他觉得头皮发麻,他实在不忍叫她失望,他不知道叶帅跟床上这个小伙子有什么关系,但看样子,关系非浅呐。
卫陵朝着叶芃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是大夫,只会治病,却没有办法保证能从阎王手里抢人,萧寅的毒是解了,但他的身体受不住,只能说为他拖住一时的命而已。
这是早已料想到的结果,但由卫陵亲自下的判决,意味着天底下没有一个大夫可以救他,叶芃心里还是揪揪得难受。
“就是这三日的事了,你们家属还是早做准备吧。”卫陵避开叶芃的眼,对着楚元廷说道,对着楚元廷他就没啥压力了。
“什么?连你也没办法。”楚元廷心神剧震,连连倒退了数步,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
“他体内的毒已解,却已耗尽精血,你看他眼似睁而闭,舌微紫而吐,肤色泛黄细腻,四肢弯曲不僵,如今他只尚存一息,全凭一口气吊着,大限已至,无力回天。”卫陵直白地讲道。
当今世上他的医术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他既如此说了,意味着就是被判了死刑。
楚元廷惨白着一张脸,不住地往后退去,撞倒在身后的架子。
他喃喃念道:“我明知道为何我还要如此大意,寅弟,都是为兄害了你。”
这话说的奇怪,若是平时叶芃定会生疑,只是现时她也是心神不定,魂飞天外,压根没有去注意到楚元廷说了什么。
叶芃走出太医院,冬日的阳光暖暖地照上她身上,她却觉得十分冷,冷到骨髓里去。
萧寅就要这么死了吗?
那个单纯的大男孩,总是很倒霉,却总是以一颗纯粹的心真心地对待他身边的每一个人,这样的赤子之心实在难得,她见惯了阴谋诡计,狼心狗肺的人,萧寅的存在让她觉得这个阴暗的世界里总算还有那么一丁点阳光,可是上天现在连这一点阳光都要收回。
这个可恶的贼老天啊,为什么好人总是不长命?
叶芃知道自己其实是有办法可以救他的。
手掌心摊开,掌上顿时出现一个包装精致的小锦盒,这个锦盒是当初她在清音阁抢来的,里面放着的是这个世界仅剩的唯一一颗洗髓丹,能令人容颜长驻,也可令重塑经脉,再造生机。
萧寅今日之祸,说到底实为命格而致,若是他人遇此不幸,若是有神医为之解毒,加上身体强壮,阳光充沛,致使阴邪不敢侵体,休养一阵子大概也就是好了,但萧寅不一样,多番灾难,已耗尽了他生命仅剩的一点阳气,阴气已全部入体,即便解了毒,他也再无生机。
如今要救他唯有一法,就是设下阵法,蒙蔽天日,逆天改命,再用洗髓丹辅助,令他再造筋骨,再世为人。
洗髓丹她本就是打算给萧寅用的,只是依她的设想,至少要等到她大仇得报,辅佐雏龙登基之后的事,她没想到萧寅会等不及。
逆天改命,是所有术者门派的禁术,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这意味着要耗尽大量的元气,一个不慎就可能会反噬自身。
叶芃拿着洗髓丹欲回萧寅那,一阵冷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毛孔受到冷风的侵袭,不停地收缩着,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
叶芃脑子里突然浮现曲琳琅的话:“我主上算到你近日里有一劫我可告诉你,主上算的从来没有不准过”
莫非指的就是萧寅这一劫?
这一阵风将叶芃的神智吹得清明,她大仇未报,大事未成,怎么可以为萧寅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冒风险,且不说逆天改命会不会对她自身造成无法估量的伤害,光是她在金陵城动用这样的一个法术,如何做到不惊动国师?
一惊动国师,她的一切筹谋算计可能就会被发现,那么多年的心血可能便是付诸流水。
为萧寅,冒这样的险,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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