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温度是那样熟悉,气息还是那样温暖,连走步的频率都一样,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她却感到越来越陌生。
皇帝亲自把她抱到翊坤宫,这是皇后的宫殿,但他们向来夫妻一体,习惯了同榻而眠,同桌而食,所以她一直住的是皇帝的建章宫,这个本该皇后住的宫殿她竟一次都没住过。
翊坤宫华丽非常,里面最抢眼的是一个黄金打造,堪比一间小屋子的牢笼,牢笼里甚至放了一张床,皇帝亲手将她抱了进去,再亲手用玄铁链将她四肢锁上。
叶蓁开始觉得这个男人的可怕,他怎么能用这样温柔的表情给她戴上铁链手铐,却好像为她戴上的不是禁锢,而是好看珍贵的首饰。
“苏浔,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声音粗哑。
“一个月后一切就都好了。”皇帝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修长的手指她的脸上轻轻滑动。
“你想做什么,不要让我恨你。”她红着眼,心中酸痛得厉害。
“恨吧,没关系,只要你一直留在朕身边就好。”他俯身抱住了她。
此后,皇帝每天来看她,她不肯吃饭,他亲手喂她吃,还是不吃,他便亲口喂,叶蓁吐到他身上,他也不觉得嫌弃,仍坚持每天喂她。
他每天给她擦脸,擦身子,像最贴心的奴才一样服侍得周周到到,不假人手。
叶蓁却一点不觉得感动,她清楚感知到她的功力一点一点在消失,她害怕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后宫里的女人那样,眼睛里看不到外面的世界,看到的只是这红砖绿瓦,满室宫墙,只能倚靠着男人的宠爱过活,争宠,最后变成连自己都厌恶的模样。
皇帝走后,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回荡在耳边的只有风声,真正的酷刑不是什么刑具,而是一种孤寂感,无止无尽的孤独,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少天,因为暗无天日,她算不了时辰,只是感觉皇帝似乎有好几天没来了,她心里隐隐有着不好的感觉,什么事能让他忙得不来见她?
或者说不敢来见她?
宫门被打开,一丝光线透了进来,照进了叶蓁的眼里,许是太久没有接触到阳光,她的眼睛眯了一下,隐隐看到一个身穿宫装的女子款款走了进来。
一个本该早已解决的女人却在此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面前,外面层层侍卫,姬无双能走到她的面前,足以说明一切,呵,男人,她怎么会傻到去相信,一个变了心的男人的话怎么可以去信。
姬无双手中抱着婴孩,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关在牢笼里的她。
“皇后姐姐,这是我与陛下生的孩子,你还没见过吧,你看,长得跟陛下像不像?”
姬无双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彼此身份的对立,天真无邪地如同一般母亲一样跟别人炫耀自己的孩子。
叶蓁闭上眼睛,养神,不愿理她。
姬无双睨了她一眼,又将眼神放回到自己孩子的身上,充满着慈母的爱意,轻轻地拍了拍襁褓里的婴孩。
“陛下给我们的孩子取名为苏玹,说要封他为太子,本来这个位置该由你的孩子来坐,可惜你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没有孩子,如何拢络住男人的心,你现在辛苦打下的江山,日后还不是要我的孩子来继承,最后的赢家也只会是我。”
姬无双美目一转,讥笑道:“其实身为女子要那么强势做什么,你强势到连自己的丈夫都畏惧你,忌惮你,你说你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叶蓁不为所动,姬无双也不生气,轻移莲步,转到一个离她最近的位置,她不怕叶蓁突然发难,因为她知道高傲如叶蓁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有些人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她心中有太多的信念和原则,给自己设置了太多的条条框框,自封其路。
“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在乱军之中救下我吧,说真的,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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