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过来坐下。”我爹没什么表情:“结果如何?”
皇上的意思很明确,我什么都不能说。
见我不说话,我爹又道:“事已至此,也不要再想别的。应还以后若是再来信,也不必回了。既已经不能与他一起,便不要再耽误人家。”
其实爹应还可能不会再写信来了
我缓缓点了点头。
我爹看着我失神的样子,向来不善表露情绪的他也说不出什么安慰我的话来。
沉默许久之后,我爹道:“你娘又做了些点心给你,又新调了甜茶,已经送去你房里了。回去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直无意识的发呆,能听的见别人在说什么,也会听话的做,但你要是问我,他跟我说了什么,我却一点也不记得。
所以朝因看见我一步一步挪回房里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朝因急切的拍着我。
我低头看了看,仔细回忆了一下:“哦,像是撞到哪儿了。”
朝因推着我:“奴婢把水准备好了,您快去沐浴,夕而在里面夕而,来扶小姐。”
“哎小姐,您怎么衣服没脱就要往水里去。”
我愣愣的看着夕而,任凭她拽住我迈开的脚步。
“好了,您快进去。”
我走进水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洗完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床边躺下的。
等我有一点意识的时候,感觉盯着一个地方盯得眼睛都痛了。
我伸手在枕头下摸索着,摸到应还的信。
应还一共也没有写几封信来,还都被我烧掉了。
只留下那一封他让我哥哥转交给我的信。
信上寥寥数字,我借着月光刚开始还能看得清楚,后来变得越来越模糊。
直到一滴泪滴在信上,我翻身起来,快速的用布吸掉那滴泪。
我甚至都不敢用擦或者抹。
这是最后一封信了,不能有任何瑕疵。
我将信捂在心口,不知是该祈求他活着还是已经毫无痛苦的死去。
我好舍不得他,可是我又怕,怕他经受非人的折磨,再也不是我的应还。
我就那样坐着,哭哭停停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一早朝因推门进来。
“小姐您就这样坐着一个晚上?”
我的嗓子已经哑了,我努力发出声音:“你没有告诉夕而吧?”
朝因摇头:“没有,奴婢知道分寸。”
我道:“我不想有什么事儿是咱们俩知道但夕而不知道的,所以朝因,你从来就没听到过这件事,整个问府只有我知道。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小姐的意思。”
我看了看手中的信,小心的把它折好。
朝因有些犹豫的开口:“小姐,这信咱们还是别留了,万一”
“再留一会儿。”我重复:“再留一会儿,朝因,让我在留一会儿。”
“是。”
四月二十六日,宫里送来了太后的赏赐还有婚服,教我礼仪的姑姑也来了,但我父亲以我身体还无法支撑为由推辞了。
我浑浑噩噩的过了数日,眨眼就到了我进宫的日子。
据说那一天京城里所有街道都挂满了红灯笼,而从问府到皇宫的这一段路,沿途洒满了金纸。
皇上大赦天下,京城上上下下的王公贵胄皆有赏赐。
我坐着皇后凤驾,身后跟着皇后的仪仗,从无数女人想要进入的皇城正门,进了皇宫。
从此,青越朝的皇后,是问公之女,莫绯烟。
然而可笑的是,那夜皇上连凤栖宫的门都没进。
一众等着伺候的太监宫女贵族女眷等到后半夜才离去,直到快天明的时候我才在朝因的提醒下,褪去了华丽喜庆的婚服睡去。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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