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的大风给刮到了湖边的山脚下,堆积了起来。
湖的冰面像是一颗形状不规则的蓝色宝石,镶嵌在周围的雪山中,宝蓝色宝石的上半部又被一个无形的刀给水平的切掉。这切口上莫名的平整,连一丝一毫的起伏都未曾有过。
公班错的东南角,哪里附近有一个小小的城镇,全镇的人口都不多,冬季大雪封山后,他们鲜少会与外界来往。
不过最近这些年,国家帮助这里修建了公路,还帮着里架设了信号塔,故而虽然冬季交通不便,但通信上不受影响的。
李明启苍老瘦弱的背影,倔强的在寒风中挺进,刘沛能从他的动作上看出一种焦急,一种从未有过的焦急。
因为地处国土最西部,等到天黑扎帐篷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这里的经度比东部国土慢了足足四个时区,所以这里冬天天黑的时间一般是夜里九点左右。
扎好帐篷,两人补充了点能量棒和压缩饼干,吃完就钻进了睡袋里,等待寒风萧瑟的夜晚过去。
外面狂风呼啸,这种空旷的地形,刮起的狂风完全没有短时间内停息过。
“小刘,小刘”李明启的声音极轻,像是梦中呓语般叫了两声。
刘沛背对着李明启,没有出声答应。
李明启轻轻钻出睡袋,没有再继续言语,他能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很轻很轻。
刘沛作为职业的卧底,早已习惯了常年进行浅层睡眠,耳边稍有异样,他就会由浅层睡眠改为假寐。这也是他当年的训练科目之一,任何一个情报人员,对睡眠的管控强度都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
在早些年的时候,各国情报人员因为睡觉这件普通人看似再正常不过的生物活动,丢掉性命的,比比皆是。
几分钟后,李明启悄悄出了帐篷,反身轻轻拉上帐篷的拉链。
刘沛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呼吸频率与鼾声,这种真假睡眠的无缝衔接,当年可是在训练中没少让自己吃苦头的一环。
李明启的脚步并没有远去,而是在帐篷外的二三十米远停住了。刘沛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就这么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安静了能有五分钟,李明启的脚步才渐渐远去。
刘沛没有打开便携的手电,只要帐篷一亮,李明启隔着十几二十公里都会看到清清楚楚。
他掏出身上带的卫星电话,播出了一个号码:“洞幺两(012)呼叫执勤中心,洞幺两呼叫执勤中心。”
对方隔了十几秒,才回复道:“执勤中心收到!洞幺两请讲!”
“请现在把一位名叫李明启的地质学教授的信息发送给我,木子李,日月明,启动的启。”
“执勤中心收到,洞幺两稍等!”
再过了有一分钟。
“洞幺两,资料已发送,该人已于42天前死亡,户口已注销。这是他的生前资料。”
刘沛拿着电话的手猛然抖了一下:“李明启死了?”
“是的!42天前,在京大附属第二医院,死于肝癌晚期!”
刘沛的呼吸,凝固了,看着电话上传来的资料,就是同一个人,只不过图片上的李明启要明显比现在消瘦很多。
那张图片上的李明启脸色腊黄,满脸褶皱,灰白的眉毛间,有一种淡淡的死气。在周围朝气蓬勃的学生对比下,他虽然强颜欢笑,可是脸上那股气色已经不比推进太平间那些强上多少了。
同样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短的一个半月都不到的时间里,差这么多?而且按道理说,即使是差了这么大,也应该是那时候比现在强啊?
刘沛震惊之余,已经无暇思考其他了。
执勤中心的接听人员怕这边出事:“洞幺两?洞幺两?”
“我在!执勤中心请讲!”
“没什么其他问题,我挂线了。”
“好的,谢谢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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