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河间府西城区一处占地偌大的园林。
这里是“大龙堂”总舵所在地“逸翠园”。
外围巡逻的大汉们清一色青色短打,外罩羊皮夹袄,黑巾包头,黑腰带,黑绑腿,手里拎着寒光闪烁的单刃斧。
目光戒备,冷电森森。一如往昔地戒备森严。
与河间府大族侯家为了八大货运码头的事情争斗不休,事情已经进行了几个月,双方都有死伤。为了避免出现更大的伤亡以及掀起江湖风暴,严重影响到本地治安,在衙门口的主导下,这几日已经进入了谈判的关键时刻,必须得时时刻刻提防侯家的杀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虽已深夜,梆鼓的响声远去,已经过了一更天。
但大厅内依旧举行灯火通明,自“大龙堂”的龙头“青蛟”洪威以下等十几位首脑人物系数在座。讨论激烈,气氛火爆。不像是开会,而是在做战前动员。群情激奋,杀气汹汹。讨论完了针对侯家的下一步策略之后,气氛逐渐轻松下来,这时候,有人发话了,提起另外一件事情。
“我们不能再在那两个外来小辈身上浪费工夫了。”
“大龙堂”的第二龙头,兼任“刑堂”堂主的“青花蛇”徐义虽然年过半百,但长得男人女相,发丝梳理整齐,翠环束发,瓜子脸,眼眸狭长,水汪汪,皮肤白净,一身粉色襦裙,外罩白色狐裘,体态妖娆无比,颇有些徐娘半老c艳光四射的意思。
此人心性阴毒狡诈,真像是一条择人而吞噬的青花蛇。他不仅长得酷似女人,甚至比大多数女人还要有诱惑力,而且他的声音也像极了女人,还是那种二八年华的妙龄女人。清脆甜腻,柔且媚。
此时,徐义那张白皙娇嫩的脸蛋满是不耐,操着柔媚嗲甜的嗓音道:“咱们的人已经探过他们的底了。小女人是谁,暂时不知道,但是那个男人来历颇为不凡,江北那场风暴都听说过吧?”
“问剑山庄庄主谢中君人称‘玉剑神君’,那柄玉琥神剑下含有敌手,曾经威震江北,忝为白道魁首级人物,但也折损在此人手里。‘狭刀’简锋,早年是边军‘哨探营’的悍将猛士,他杀过的人,比咱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多,是真正见识过生死血海的男人。”
“对付这种人,除非能一击必杀,否则必遭反噬。但是诸位,有些人的声望和名头不是靠人捧的,而是凭借实力闯杀出来的。‘狭刀’简锋就在此列。你们谁能自信能对他做到一击必杀这种事情?所以依本座看来,他与我们‘大龙堂’之间的事情不如算了吧!继续闹下去,一旦把此人真的推到侯家那边,到时候我们得需要多少人去填他的刀口?”
徐义的话音一落,堂下的诸位管事议论纷纷。有人觉得这种说法过于夸大,抬高别人,灭自家威风。但也有人深以为然。持后一种看法的人占多数。
桑兴仁阴沉着脸,折的是他的面子,被断手的是他的副手,现在想要不了了之,他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但话说回来,当手下人打探到那个黑衣年轻人就是近期崛起江湖的年轻刀客“狭刀”简锋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该死的,怎么是这个煞星!
如果倾尽“大龙堂”的力量去对付那小子,就算十个“狭刀”也能叫他饮恨当场,但桑兴仁心里明白,如果搁以前,为了“大龙堂”的威名和面子,可以集合力量去对付,但现在不行,刑堂的老人妖有句话说得对,如果真把他推到侯家阵营,那对“大龙堂”将是极为不利的一件事情。
唉,先前的那顶大帽子白扣了。自己的人也白伤了,丢掉的面子也甭想再讨要回来了。
“青蛟”洪威是个面色青灰,身高不足五尺,身材看上去很单薄瘦弱的汉子,但两膀却天生神力,力能开碑裂石,那些因为单薄消瘦的身材而小看他的人,大多数都已经骨肉化泥了。
貌不出众,如果没点过人的本事能耐,岂能坐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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