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关西郊,尉迟府邸,大门外聚集了很多人在互相对峙。
一方是头裹灰巾,身穿青色短打的家丁仆役以及护院,一方是以贺成为首的衙役捕快。双方人数差不多,刀枪相对。互不相让,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贺成皱着眉头,大声道:“我等只是例行问话,赶紧让开,不要自误。”
站在青石台阶上的一个青衣壮汉手按刀柄,居高临下地审视贺成以及他周围的这些衙役捕快们。眼神带着浓浓的不屑。西关马场势大财雄,威震整个大西北,宅邸的家丁仆役们平日里也是眼睛长在脑门上的主儿,岂能把区区几个衙役捕快放在眼里。别说一个九品捕头,就算是知州大人亲身莅临到此,也得对大当家的以礼相待。
青衣壮汉神情乖张,嘿嘿怪笑道:“贺捕头带着这么多人手光临尉迟府,小人可不敢放您进去,府里贵重物品甚多,随便一件都值个百八十两银子,万一有个错漏,莫名其妙的丢失几件,一旦我们老爷责罚下来了,小人找谁说理去,也担当不起呀。贺捕头,您多担待,哪儿来的回哪儿去,等我们老爷巡视回来,小人一定禀报,说您来过。”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衙役捕快们顿时怒形于色,此人话里话外的明显在贬低他们。一介小小的家丁护院尚且如此猖狂,可见平日里,尉迟府的人得骄横霸道到何种程度了。
一个肤色古铜,面容坚毅的捕快义愤填膺地道:“大人,请您下令,兄弟们冲进去。”
“大人,我们冲进去,这尉迟府的人太狂妄了,居然连府衙的人也敢阻拦,此等藐视王法之徒,应该就地缉拿,处以重罪。”
周围的衙役捕快们纷纷叫嚷着要冲进去。
门口的青衣壮汉抬起手臂,围墙上冒出几十人,各个张弓搭箭,锋利的箭矢对准了门前的这些人。
贺成挥手制止了部下的喧哗,警告他们不得妄动。他目露精芒,舌绽春雷,冲着里面大声道:“在下府衙捕头贺成,例行前来调查巡检司兵马都尉闵一州闵大人及其麾下四名检校卫郊外遇刺一案,还请尉迟二爷当面接受聆讯。”
他内力雄浑,声音传遍了偌大的尉迟府。一息,两息盏茶时间过去,里面依旧无人应答。同样的话贺成又喊了一遍,还是无人应答。贺成脸沉了下去。脸庞僵硬,握刀的手攥紧。
青衣壮汉抱膀斜瞥着台阶下的贺成,“小人早就说过,老爷不在府邸,一大早就出去巡视各个马围去了。”
贺成冷声道:“即便尉迟二爷不在,府里其他的管事也不在么?”
青衣壮汉嘿笑道:“都不在,都跟着老爷去巡视了,不过,各位夫人倒是在家,可是您贺大人带着这么多大老爷们来见府上的诸位夫人,这事恐怕不大妥当吧?嘿,影响夫人们清誉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小人就得犯下卫护不利的弥天大罪,按庄上的规矩,那可是要被五马分尸的呀,贺大人,小人虽然贱命一条,您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人去死吧?”
贺成面庞绷紧,牙关紧扣,良久,他长舒口气,道:“既然尉迟二爷和诸位管事都不在,我们明天”
“呦,对不住您了,老爷这趟出去要巡视的地方很多,您也知道,我们西关马场家大业大,产业遍及西北各地,没个十天半月的,恐怕巡视不完呐。”
贺成牙齿里迸出一句话,“好,如果贵府老爷回来,请转告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任何人,只要他犯了法,就一定会受到王法制裁!”
语罢,抬手吩咐众人上马,一路烟尘,一行人疾驰而去。
等贺成携一干衙役捕快离开后,青衣壮汉吩咐周围的汉子们守好门户,他一溜烟的跑到后院月亮门前,有一圆脸青袍老者负手等在这里。年近六旬,鬓角雪白,看到由远跑来的青衣壮汉,他淡淡地道:“贺成走了?”
青衣壮汉赶紧谄媚地躬身见礼,道:“是,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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