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印象中,她这个公公见谁都是和颜悦色,一副很好相处的模样,如今瞧他大发雷霆,也禁不住屏了呼吸。
这雷霆之怒的气势,可不比厉珒脾气全面爆发时的威力小,看来厉珒厉峰兄弟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王者威严,多半都是遗传了厉宏薄。
徐静琪也没料到母亲下楼后,会造成这样的局面,更没想到大舅厉宏薄竟会对她母亲这般严厉,她起身瞧着薄卿云线条冷硬的面庞。
心脏像是被千斤巨石压着,难受的喘不过气。
从她记事以来,母亲薄卿云就是家中的女王,被父亲徐振邦视为心肝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小心的宠爱着。
何时受过这种严厉的批评和训骂。
莫不成,她真的做错了?不该擅作主张,去找厉家人摊牌,把母亲薄卿云,就是外公厉老爷子寻找多年的宝贝女儿的事情说出来?
这样一想,徐静琪的心口就觉得愈发的难受了。
“妈,对不起……”
薄卿云来到徐静琪跟前时,徐静琪湿润着眼眶同她道歉。
“既然知道错了,就继续去祠堂面壁思过。”薄卿云看了她一眼惩罚道,并弯身在徐静琪方才坐过的位置,径直坐下。
徐静琪舍不得再当众和薄卿云唱反调,如果连她这个做女儿的都在这个时候和母亲吵架,那母亲岂不是腹背受敌,要忍受两种愤怒和煎熬。
“好,女儿听妈的,女儿这就回去面壁思过。”徐静琪离去时,目光冷冷的睐着厉宏薄,道,“我尊敬你,才唤你一声大舅,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容忍你肆意欺负我母亲,凡事适可而止便是好,休要太过分,否则,以后就不要怪我徐静琪目无尊长,处处与您为敌。”
看着徐静琪这双充满了怨恨和仇视的目光,厉宏薄面色一怔。
弹指一挥间,悠悠数十年。
这是厉宏薄现在唯一能够想到了十个字。
他目送徐静琪离去。
许久才回过神来,目光空洞的看着薄卿云说:“我都忘了,上一次见你,是在二十八年前,如今的你,不仅嫁做人妇,膝下更是儿女双全,早已不是我记忆中那个调皮任性,四处惹事生非,需要大哥时刻派人跟着和保护的小妹了。”
爱之深,责之切。
薄卿云在听了厉宏薄的话后,眸底明显划过一丝难受想哭的情绪。
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从前,她依然是那个任性妄为不懂事的厉家小公主,厉宏薄几乎每天都端着长兄如父的架子管教她。
因为老父亲不舍得打骂她,母亲更是因为不是她的亲生母亲,怕落人口舌,不敢太过严厉的管教她,唯有厉宏薄。
深怕她太过骄纵,会变得无法无天,闯下各种弥天大祸,就又似兄长,又似爹娘的,管的比学校里的老师都还要多。
每日放学回到家中,除了学校布置的家庭作业,厉宏薄还要额外给她布置家庭作业,累的她成天叫苦连天,背地里没少画圈圈诅咒他。
后来被父亲逐出家门,厉宏薄不仅没帮她求情,还陪着父亲一起骂她不争气,逐出家门对她都是客气的最轻的惩罚。
那时,她是怨恨厉宏薄的。
后来,怀孕时被人追杀,她也曾怀疑过厉宏薄。
直到,她生下一笙,又生下了徐静琪,在陪着徐静琪做作业的那些年里,她才渐渐的领会到了厉宏薄当年对她的良苦用心。
如果不是厉宏薄的严厉,她不会年年功课第一,考全校第一名,更不会琴棋画样样精通,如果不是厉宏薄压着她的性子。
她或许早就变成了像二哥厉宏凯的宝贝女儿,厉水瑶那般的无脑废物,除了闯祸,一无是处。
念及此。
薄卿云轻挑了一下眉梢,敛起眸中的湿润,对上厉宏薄恍惚的双眼,道:“是啊,一晃都二十八年了,我早已习惯了以薄卿云的身份活在人间的生活,大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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