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正在勤政殿翻阅举子们的会试试卷,枢密院事陈尧叟过来求见。
陈尧叟说:“微臣给皇上请安。”
赵恒问:“爱卿过来可谓何事?”
陈尧叟回道:“回禀陛下,臣有一事不吐不快。”
赵恒感兴趣地笑了:“哦?那爱卿就说说看。先坐下说。”
陈尧叟坐下后斟酌一下说:“皇上想必知道宰相王旦这人公私分明,而且他坚持亲属子弟避嫌,不在朝廷担任重要官职。”
赵恒点点头:“这件事情朕深有感触啊。他的三弟王旭很有才华,朕看过王旭的文章写的很有见地,问他问题应答得体,受到群臣们的推荐,可是自从王旦做了宰相,王旭就一直没有得到晋升,即便别人推荐,论资排辈该轮到他晋升了,也总被王旦押下来。朕就把王旦叫了过来问:‘王爱卿,以前的朝代,兄弟一起在朝廷做大官的很多,何况朝廷任人唯贤,怎么能因为你的缘故,使令弟怀才不用呢?这样吧,让王旭做京城的推官,掌管司法。’哎,朕这话一说王旦还是再三推辞,后来他才无奈接受让王旭做有职无权的南曹通判。”
陈尧叟感慨地说:“王公为人着实令人敬佩。他的长子王雍c次子王冲都是品学兼优之人,就是因为他们的父亲在朝中担任要职,他们为了避嫌,兄弟二人一直未能得到晋升。王公对自己的亲儿子都这样,何况他人呢。王公的哥哥的儿子王睦酷爱读书,曾写信给他要求举进士,可是王公却对侄儿说:‘我早就为你的名望太盛担心,你怎么能与贫寒的读书人去争功名呢。’王睦至此没有考取功名。微臣知道这一届有个举子叫苏耆,他是王公的女婿,依王公为人肯定不会对皇上说的,就由微臣开这个口吧。”
赵恒吃惊地说:“爱卿不说,朕确实不知此事啊!”
陈尧叟回道:“苏耆凭真才实学考中了进士,但是殿试时却被放在了进士以外的明经c贤良方正c直言极谏等诸科里,微臣觉得应该给苏耆一个机会。”
赵恒笑着说:“爱卿我们打个赌吧,朕肯定王旦他肯定不会给苏耆说好话的。”
陈尧叟叹了一口气:“微臣也知道可能是多此一举罢了。”
第二天殿试的时候,赵恒指着苏耆问王旦:“此人如何?”
可是王旦却在女婿苏耆期盼的目光下闭口不言,沉默地立在一旁。
赵恒知道王旦是不想要这个机会,于是苏耆落选了,就这样错过了他一生中一个重要的门槛,苏耆讪讪而退。
等到殿试结束,陈尧叟与王旦一起出去,埋怨道:“你这人真是的!这个时候你只要说一句话,苏耆肯定不会落选,你怎么能闭口不言呢?”
王旦毫不犹豫地说:“国家以才选士,自有一定标准,我身为宰相,岂能自荐亲属。”
陈尧叟看王旦这个样子是既钦佩又无奈,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殿试过后,赵恒看过那么多文章,一时心痒难耐,回宫做了一首《喜雨》诗,让内侍拿给枢密院和中书省的官员看。
当时许多大臣都在赞叹皇上写的诗怎么怎么好,王旦把诗接过来一看对旁边的王钦若说:“皇上写的诗有一个字写错了,你看是不是呈进上去跟皇上说一声?”
王钦若不以为然地说:“一字之误,没有大妨碍,不必改了。”
王旦当时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可是王钦若这个小人却在背地里把诗中有误的事情告诉了皇上。
赵恒当即表扬了王钦若,不过对王旦的表现就不满意了。
赵恒第二天把王旦找过了,问王旦:“爱卿,朕昨日做的《喜雨》其中有一个错误,你为何不告诉朕?这要是录在史册上,那朕多丢人!”
王旦没有多加辩解只是说:“皇上,微臣昨日拿到皇上写的诗没来得及细看,未能及时奏明皇上是微臣的错,请皇上责罚!”
赵恒怒气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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