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吃得津津有味,我特别开心,托着腮帮子盯着他出神。
他放下勺子,点点我的鼻子,“再看我就真把你吃了。”
我起身,拧开音响。
以为是肖邦的夜曲,哪知是萨克斯独奏。
欢快的曲调,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千转百回,从天边逶迤而来,一下子充满了整个空间。
我问,“这是什么曲子?”
他拉起我的手,揽住我的腰,“为你等待。下一支是快乐的生活,再下一支是婚礼曲。这是凯利金的一组抒情萨克斯。”
我们就这样,贴在一起,跟着音乐慢慢摇动,后来干脆脱了鞋子踩在他脚上,一圈又一圈的转着,转得心里全是甜蜜,如甜甜的雨丝,滋润着周身每一个细胞。
原来你爱他,他也爱你,是如此幸福的滋味。
只是我从没有想过,给我这种幸福的人,竟然不是钟庭。
我很清楚,明天是大年初一,我必须在家。全家人要一起吃早餐,那是传统不可违逆。
我在除夕之夜跑来会情人,这已经是顶破天的大逆不道,过去的我难以想象我会这般出格。
两个小时就如一溜烟,任他再三挽留我也必须走,路上他开车跟着我,直到老宅门口。
烟花散尽,万籁俱静。
钟庭静静地站在院里,手里夹着一支烟,一点红光在漆黑中格外扎眼。他在等我。
月光洒在他脸上,勾勒出萧索的轮廓,他最近消瘦不少,这么看过去竟有些形销骨立的味道。
我很内疚,却又努力为自己找着借口。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好女人。
他就那么看着我,“你秋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样子像什么,你已经彻底堕落了,完全没有分寸可言。云回说的很对,现在的你和她根本没有本质区别,你们都是在践踏道德。”
我冷冷迎着他的眸光,“那你呢,回头了过去犯下的错就能一笔勾销吗。”
说完越过他进了屋,冲了澡便钻进被窝,因为疲倦,很快被睡意吞没。
初一家里来了不少拜年的,除了亲朋好友还有客户,礼物堆积如小山,曲叔忙着登记清理。
应付完一群人我都累得没法动了,爷爷让我和钟庭晚些时候带图图去逛春节庙会,让孩子了解了解传统文化。
南都的庙会向来都非常隆重,传统与现代结合,自然也是热闹非凡。
图图兴奋的不行,什么都想看,什么都想玩。
不知不觉就走到一个算卦的小摊,忽然被那大叔叫住,“这位穿黄衣的姑娘,请你留步。”
我看了看,方圆几十米就我一个人穿着黄色大衣,便好奇的停了下来,心道这算命的江湖术士九成九都是骗子,可今天是大年初一,玩玩也是不错的。
反正平常也常看星座胡说,明知是假的还是看得兴致勃勃。
与我相比,钟庭更非什么宿命论者,其实但凡成功者,都更信定胜天那一套,尤其他还是学生物的,更是对这些“伪科学”嗤之以鼻,可见我兴趣浓厚,也便陪着我疯。
大叔拿出个绿色竹筒,里边儿插满了竹签儿。
我拿起一支竹签翻来覆去的看,还评价了一番,大叔呵呵一声,“姑娘,这可不是什么竹子做的。这叫萺,是一种草,老人家取下半径做卜卦用,最早是生在孔老夫子墓前的,十分灵验。我黄大仙就靠这八八六十卦道尽悲欢离合。”
我颇有兴致,“那你帮我算算呗,还有帮我老公也算算,至于小孩子嘛就不算了。”
这时图图忽然喊了一声,“坏叔叔。”
我一转头,见谭粤铭抱着个小男孩走着,还是那个康康。
看到我们就走了过来,康康见到图图特别开心,两个小孩儿就叽里咕噜说起话来,也不再理会大人。
钟庭不爽,要拉我走,我说算完再走。
谭粤铭向来嚣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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