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站住了, 听孩子们纷纷改了口叫“哥哥”, 看蒋逢身手敏捷地从树上下来, 把风筝递给个子最高那个小孩,小孩们齐声喊:“谢谢哥哥!”蒋逢伸手揉揉那孩子的头,那孩子拽着风筝转身朝许久的方向跑,蒋逢也顺着孩子们跑去的方向看,许久躲不及,视线跟蒋逢撞个正着。
两个人均愣住。
许久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着,胸膛内一颗心嗵嗵嗵地猛跳,似要破胸而出。而蒋逢则眯起眼睛使劲儿地看她,神情迷惑, 许久知道是因为自己剪了短发,他不敢认。
有那么一个瞬间许久想趁机逃跑, 却明白他既然回来见面是早晚的事儿,现在跑走的话反倒是显得有鬼。她硬是按捺住了, 脚跟用力站住, 微笑着抬起手冲蒋逢摇了摇。蒋逢眼神猛然一晃,立刻大步朝她走过来,很快赶上了那群小孩子。在孩子们的欢闹声中,许久看着蒋逢越来越近。
她的线落锁在他身上无法移开。
蒋逢的个子似乎又长高了一些, 身材更加挺拔, 也更健壮。两年前他走那天穿的林地迷彩军服还稍显空荡, 如今这身衣服剪裁十分合体, 材质挺括, 腰上束着宽腰带,长腿裹着迷彩军裤,裤脚掖在黑色的矮筒军靴里,倍儿精神。
她又看细节,发现他的皮肤黑了,但是不瘦,面部轮廓硬朗刚毅,一双黑眸灼灼有神。大冬天,他只着单衣的迷彩服,领口还敞着,露出线条刚硬的脖颈及锁骨。袖子挽起来,两截小麦色的小臂暴露着,经络犹如钢筋一般坚硬。许久留意到他左手的腕子上套着一根黑绳。
昔日的纤瘦少年变成了铁打一样的男人。
许久想起两年前他走前跟她说“早晚让你追在后头说我帅”。现在他做到了,他帅得她心驰神迷,魂飞魄散。
孩子们喧闹着从许久身边跑过,像一群欢快的鹌鹑。蒋逢站到许久面前,专注地打量她,视线绕着她的发型打转,眉心蹙起个疙瘩,神色中几分不快。
“嗨。”许久微笑着跟他打招呼。努力显得平淡,仿佛他们从没分开过,昨天下午还一起放学回家。实际上他盯得她心慌,她身后两只手扣在一起,右手的拇指食指死死掐住左手的小指,刺痛让她保持清醒。
蒋逢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神情放松下来,跟她打招呼:“嗨。”
“什么时候回来的?”许久粉饰太平地问。
“昨天中午。刚回来就听他们说你跟李子墨泡温泉去了。”蒋逢说着,做出惋惜的样子,“可惜晚了一步,早一步的话就可以跟你们搭伙一起去了。”
许久低头,用小指拨一下额前的刘海,轻声取笑:“赶上了也不能一起去啊。”说完,眼角上挑,嗔怪地瞥他。
蒋逢挠挠头,不满地咕哝:“泡汤而已,又不是去澡堂子还分男女,你当我是色狼啊用心不良?”
许久抿嘴笑,蒋逢呲牙也笑,似乎一下子回到了从前,斗斗嘴,谁也不服谁。可心里谁都明白已经不是从前了,对方的这两年对自己而言是完全空白的,经历过什么事儿,身边有什么人,都不知道,没那么些共同话题,。
虚假的温馨散了,两人都笑不出来,互相看着,心里有千言万语却挑不出一句来说,不敢挑,怕哪句说错。不约而同地选择闭口不谈,又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种局面。
不会就这样站到天黑吧?许久忽然生了个无奈的想法。
好在沈阿姨提着菜回来,看到蒋逢后立刻赶过来把他的袖子撸下来,教训道:“你这穿的什么?跟你说出门加衣服怎么不听?”
救命的打岔,两人均松了口气。
“热啊。”蒋逢弯腰把脑袋伸到沈阿姨跟前,“你看我都出汗了。”
沈阿姨用手在蒋逢的头上糊拉一圈,手心确实沾了汗,更没好气地说:“出汗了更不行,风一激就感冒!跟我回家去!”
说罢拉着蒋逢的胳膊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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